常欢喜身居高位,又同段容时有父子名分,昨日宣旨时她也见着了,段容时对这位干爹可算是颇为尊敬。

这些人名份上是贺礼,长辈之赐不可辞,她若是因一时意气随便得罪了常欢喜,只怕会给段容时带来麻烦。

那小黄门又恭维了几句,突然发现苏浈脸色不对,眼神一转,“礼已送到,奴婢也不好多留,便先回去复命了。”

苏浈如梦初醒,连忙让流云给赏钱,“我才刚来,尚不熟悉庶务,便不留中贵人了,中贵人慢行。”

流云心里不高兴,脸上就带了些情绪,但还是拿出钱袋子递给小黄门。

“娘子留步便是,这几步路奴婢还是认得的。”

本以为这趟差事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想到定南侯娘子是个软性的,这等事情都忍了下来。小黄门捏住钱袋一转,心中有数,笑中也带了些谄媚,脚底抹油就溜了。

小黄门走了,那些女子都留了下来,十个人站成两排立在眼前,竟把外头的日光都遮挡大半。

苏浈有些摸不定主意,流云心里着急,碍着有外人在不好开口,只得频频以眼神示意,瞪的连眼角都酸了。

良久,苏浈终于道:“青叶姑娘,我才来,不大懂府里的规矩,也不太知道章程。后院可有空余的屋子供诸位娇客歇息?”

青叶道:“回禀娘子,后院的确有几间空屋,只是还需人打扫。”

“那便麻烦你让人打扫一番,好好安置几位姑娘。”

话音刚落,青叶正要领着这十个女子去后院,却听见其中一人高声道:“娘子稍等,不必这样麻烦,主君住所在哪,奴在耳房住就可,既节约地方,又方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