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段容时也觉得自己矛盾极了,他既想给苏浈一切她想要的、一切世上最好的东西,又绝不肯遂了她的意思放她自由,他不愿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却又不肯松开禁锢她的手。

或许苏浈也是这样的,分明心中怕他、厌恶他,却还惦念着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抓着不肯放手。

许是酒意上涌,又或者是看见旁人的热闹团聚想起许多旧事,段容时在这时候难得有些落寞。

苏浈像是心里安定下来,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平稳。段容时侧坐在榻上看着她,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也曾为你摘过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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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头一回醉酒,翌日苏浈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她努力睁了睁眼,正要起身时却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段容时的手。

段容时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和衣在床边的小榻上凑合了一宿,他骨相精致,肤色有种近乎透明的白,就这样随意地靠在床边,显得柔软又温柔。

记忆渐渐回笼,她是如何轻浮地扑在他身上摸他的脸,如何拽着他的手哭着喊着叫他别走,昨夜的景象断断续续地浮现在眼前,苏浈脸上红晕也渐渐扩大,染红了耳尖和脖颈。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苏浈原本就计划昨夜要成事,的确是下了豁出脸面的决心,但没想到自己一着不慎喝醉了酒,还做出那么多……那么多不要脸的事。

他眉头皱了皱像是要醒,苏浈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人家的手,连忙松开,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段容时窝着睡了一晚,胳膊酸疼,一动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