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初得势,一些人要么是想讨好他,要么是想通过这些手段抓个把柄,邀他做客时便派人蓄意勾引。

再不然就是一些小官家的女儿,见他相貌堂堂,官居高位,年纪轻轻又未娶妻,便想使些旁门左道以攀附。

后来他率领统御司查了几回案子,手段之狠辣骇人听闻,这样的事情便少了许多。

在自家见到这景象,倒真是头一回。

不过说来,他对这套流程倒也不陌生。

统御司探查万千消息,别说教坊司和妓馆,就算是各家重臣的后院也有他的眼线。

婉媚手上的包袱又小又轻,放不下什么东西,她所说的冬衣,想来也只是两三件贴身的衣服。

贴身的东西,上头再绣几个别致的花样,穿的人偶尔摸到时,便会顺着想起做衣服的人。

这样勾引人的手段,莫说是欢场女子和后宅小妾,就算是宫里嫔妃争宠也常用到,婉媚出自宫中,耳濡目染地,倒也不令人惊讶。

让段容时惊讶的不是婉媚,而是苏浈。

大婚那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常欢喜送人入府,苏浈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也不是恼怒,而是小心翼翼地恳求他不要这么早纳妾。

还说自己绝不会妒忌。

那时段容时还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这么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再热的心也得冷几分,更何况他看遍世情,自然看得出苏浈对他毫无情意。

眼下分明还是一样的人,苏浈却像头领地被占的小猫,张牙舞爪地警告着入侵的敌军,这让他产生了一点点被在意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今日苏浈坐上马车气势汹汹地去接他回家,也是从前不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