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本分,怕不见得吧。”苏浈放下茶碗,下巴抬了抬,“青叶,念吧。”

青叶道声是,拿出一个半掌厚的册子,一条一条念起来。

“七月七日,雨萌同皓月相争,撕坏绢布三尺。

七月十二日,方仪同玉兰玩闹,遗失玉琪子一副。

八月三日,灵阳屋内鼠患作祟,遗失银簪子一对。

……”

她一条一条念着,几个女子的脸色慢慢变得惊恐,其中一个叫方仪的腿一软跪倒在地,旁近的女子想要把她拉起来,却拉不动她。

她们虽为宫人,但也有亲戚家人在外。如今她们在段府,吃穿用度都有人供给,向青叶要什么她都给,却不比从前在宫里一样,有月俸可以寄往家中。

段府富贵煊赫,满地金银,她们便心思浮动,想要借此牟利。

最开始是皓月被家里逼得紧了,想着家里的人在辛苦劳作,自己却能衣锦绣,又说外头闹灾荒,自家的收成只怕也是不行,便想拿绢布出去换些银子。

然后她们胆子便大了些,什么玉琪子、银簪子、还有屋里的金玉摆件,都用稀奇古怪的说法同青叶报了遗失,青叶不疑有他,统统都给补上,却不知这一切都被登记在册。

青叶终于念完,方仪胆子小,伏在地上涕泗横流,其他人见拉不动她,也就站得更远一些。灵阳梗着脖子道:“娘子这是何意,我们是奉了常公公旨意来的,这偌大的侯府,难不成连日常的用度都不给么?”

飞絮反唇相讥,“日常用度?我倒是没听过,有哪家的姑娘去人家家做客,能将人家屋子都搬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