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卿当真忠孝,他当年灭你全族,废你武功,挑断你手脚筋骨的仇,都忘记了?”恭王被逼到绝境上,困兽犹斗,“你要尊他,而不尊朕吗!”

“都是一样的,你们父子二人,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分别。”

“好……好啊……”恭王突然暴起穿过禁军,持刀攻向段容时。

恭王天生魁梧怪力,又自幼习武,身形轻快还裹挟千钧之力,旁人一时反应不及。眼看着刀锋就要碰到银甲,段容时却纹丝不动,连眼神也没有变化。

只听“噗噗”两声,恭王的身形在半空中一滞,那股横生的气势被打断,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掉在地上。

八方军上前将恭王团团围住,发现他已经气脉断绝身陨当场。段容时毫无情绪地瞥一眼他的尸体,命人将床上的皇帝看住,嘱咐好诸般事项,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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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路远,就算快马疾行,一来一回也要耗上几个日夜。段容时带着人连夜攻上泰山,打了胜仗,已是兵马俱疲,他便让大部队原地休整,自己则快马加鞭回了宋州。

天边只余一线残阳,段容时踏着夕阳余晖回到小院,正巧见苏浈坐在正堂中央,侧身瞧着窗外景色。

“小绊,”段容时跨过门槛,俏丽的桃花眼眯起,意气风发,“我回来了。”

段容时走时没交没待的,苏浈问过青叶和府中守卫,每个人都支支吾吾地让她静候,却都不告诉苏浈他在哪儿。

即便众人不说,苏浈身在宋州,身边全是披甲的护卫,她又有什么不能猜到的呢?段容时无非就是又去打仗了,要么是匪患又起,要么便是北上泰山逼宫。

他们前夜分明才说好,要一直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的,这人却还是选择隐瞒她,独自去做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