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前头的小姑娘全身银缎,脑袋上还带着几个金吊坠, 在烈日下像个闪闪发光的银元宝。她趾高气扬地昂着脸,“什么君子, 我是个女子。我母亲说了,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女子,生来金枝玉叶, 两手不沾阳春水,有什么事下人做就是了。顾湘婷,你若非得要自降身份还请自便,可别拖累我们!”

“就是!”

小姑娘们停下脚步,自动划分出阵型, 另外两个抱着书箱的自觉站在刘易梦身后,显得同她对呛的顾湘婷形单影只。

顾湘婷一人对她们三人,气势上却不输阵,她叉着腰嚷道:“你无礼!这分明是夫子功课,怎可托手旁人?”她伸手指了指躲在刘易梦身后的女孩,“你们跟着她逃功课,待让夫子知道了,必得赏你们几手板!”

刘易梦带着这两人走了,本该她们的活就得留下来的人承担。顾湘婷十分不忿,摔了扫帚就追出来,可刘易梦不但不心虚,反而还劝她也别干了。

“这么点小事也值当吵来吵去。“段容时坐在树杈上,闲闲挠了挠下巴,他看下头几个小豆丁争来争去,虽然自己也不过才虚长几岁,却不免生出些身为大人的自得。

想来这群丫头便是在长公主府里上课的贵女了。

前些年诚意伯爵府的云大娘子突然病故,其夫苏迢转过年便娶新妇。长公主和云氏交好多年,又约定好要做儿女亲家,着实看不过眼,便将苏家幼女接到公主府教养。

为免小姑娘寂寞,长公主还在自家府邸搞了个什么女学,将京城中各家适龄的小姑娘也叫来一起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