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负是道家要义,如人人都有父母,父母之上亦有父母,不断回溯,就能找到涌头。
因此,承负有明确的脉络,正如大树参天,万法殊途同归于一。
人道回归本源,都有宗脉。
人只要进入这个脉,就会受到血脉信影响,这便是承负。
大而化之,如人与人之间,你昔年出手救了李治,导致陈硕真之败,陈硕真之败,又使得贫道出山。
于我而言,这是我的承负。
与你而言,这也是你的承负。
所以,今日所有,皆因你苏大为昔日一念之差,贫道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
“陈硕真,真的是你师姐?你们一个师承?”
苏大为忍不住问。
但郭行真却没有理他,只是自负的一笑,略带讥讽:“既然身陷囚笼,我所要做的事,已经失败了,你们尽可以把一切脏水泼向贫道,唯死而已。
贫道来长安前,早就料到事败的后果,不必多言。”
苏大为摇摇头:“你刚才说的承负和因果,我有不同的看法。”
郭行真略扬起下巴,轻蔑的道:“要与贫道论法?你有何资格?”
“我虽不学无术,但也读过《老子》,也曾在玄奘法师座前听经,能通佛道两门。”
“大言不惭。”郭行真冷笑:“你才多大,贫道师承天师,精修数十载,也只敢说于道一门,初窥门径,你居然敢称通佛道两门?你怎么不说自己通儒道佛三门?”
苏大为脸不红心不跳,嘴角微微一挑:“待我有空把《春秋》和《论语》熟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