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里,童知千被旁边的动静吵醒了,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夜灯。夜灯的光不亮,但兀的一下还是有些刺眼。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抱着脑袋坐在她身边的盛扬。

他一身的薄汗,手背的青筋爆出。

这个状态一定是做梦了,至于梦见谁了她知道。

他梦见了李知予,今天回爷爷家了,可能是看见李知予妈妈了所以晚上梦见了李知予。

童知千还困着,一开嗓子,声音很弱,她坐起来抱着他,努力安抚着他战栗的身体:“不是你的错,是她为了做人的清誉求你帮她隐瞒的,让你做替罪羊。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他过了好久才平息,夜灯还留着。

他吃了药,临睡前开始喃喃自语:“她被捂着嘴巴,被脱掉了衣服……那个男人在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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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点前,天空中的云像是被灌了铅,即将不堪重负似地要压垮地上的一片钢铁森林。

这是要下雪的前兆。

许从周步履很慢,相机没有挂在她的手腕里,拿着相机的手指节泛红。段弋站在原地等了她一会儿,她还在东张西望,这是她的习惯。

段弋朝她伸手:“这边结冰了,小心滑。”

她不紧不慢的朝他走过去,听见他的提醒才把注意力从四周的建筑移走,把冰凉的手搁在他的手掌心中。

“嘶。”段弋握着她的手,揣进口袋里:“手冰成这样,不怕长冻疮啊?”

学摄影是件需要吃苦的事情,她曾经在雪地里趴了两个小时,只为了拍一组照片,即便是带着手套,两只手也完全没有了知觉,回到酒店半夜就发了高烧。

周蔚苦口婆心让她换了工作,去找个杂志社拍拍模特呆在摄影棚里总比她现在走南闯北来的好。

和段弋说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