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魔怔了。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掐着许从周的脖子,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快放弃挣扎了。意识清醒的瞬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从许从周身上下来,看着她趴在那里咳嗽。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背和手臂上有抓痕,那是许从周反抗时候挠出来的。

盛扬想总有一天自己会闹出无法收场的后果。

他不得不去找心理医生。

解铃还须系铃人,可他不能找李知予和李知谦给他排解,他只能吃药,不停的吃药。

他尝试着去投入新的生活,童知千是他新的开始。但作为继母的女儿,许从周依旧是他难堪回忆的导火线。他不能忽视掉许从周,就像他永远没办法去忘记那件事一样。

他可以忘记自己是怎么和段弋打架的,但他没办法忘记被他撞破那件事之后李知予是怎么对他下跪求他的。

他拼命想把‘前女友’和‘妹妹’这两个标签从许从周身上区分开来,就像他一直在尝试把自己与许从周的过往和李知谦非人的兽性区分开来。

他想自我催眠着自己和许从周的曾经不等同于李知谦的那些事情,可他发现自己病的太厉害了,那一幕在他心上扎根,在血脉里盘桓,成了心结之后那些事情便失去了本身的意义,那是一朵布满孢子的毒花,外在的诱因成为风,轻轻一吹,孢子就飘在他的血液里,成为麻痹清醒理智的神经毒素。

童知千发现后半夜盛扬开始发烧了,他意识昏沉,怎么都叫不醒。

被喊醒的盛父和周蔚连夜把盛扬送去了医院,周蔚穿衣服的时候看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许从周房间门,心有疑,但还是没去查看。

直到天亮盛扬的意识都没有怎么恢复,策划依旧的蜜月不得不推迟,童知千守在他床边的时候从摄影师到酒店她不得不打电话一一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