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奏疏一旦交给皇帝,恐怕京营的所有马匹也要被调走了。
这么一来也好,反正没什么用,拿这么多马也是浪费。
叶向高心安理得的把奏疏放在了一旁,而这时、看着他们处理完事情的官员快步走了过来,随后走到叶向高旁边躬下身子在他耳边开口道:
“阁老、齐王刚才直奔养心殿而去,脸色不太好看,好像有什么大事……”
“……”听到这个消息,叶向高当即皱眉,随后对旁边的刘一燝道:
“刘阁臣、这些奏疏堆的差不多了,刚好老夫又是要与万岁商议,不如一同?”
“阁老先请……”刘一燝和叶向高搭档了一段时间,也知道这是有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因此请自己出去在路上说的做法。
他当即起身,与叶向高并肩走出门外,向着养心殿走去。
他们身后,紧紧跟随两个捧着需要处理奏疏的官员,而叶向高也开口道:
“齐王结束泛舟、随后前往了养心殿,模样很急,想来是有了什么大事。”
“嗯……”听到是朱由检的动向,刘一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朱由检这人,政事上基本很少插手,主要还是在裁撤卫所和边镇,以及兵备上用心。
如果让朱由检都着急,那么一定是边事出了问题……
因此在分析过后,刘一燝便和叶向高向着乾清宫养心殿急匆匆赶去。
也在他们赶路的时候,一太监走入养心殿,对门口的魏忠贤侧耳小声道:
“掌印,齐王求见万岁,眼下在乾清宫门听宣,看模样有些着急。”
“嗯?”听到这话,原本还在想着最近捞到多少银子的魏忠贤勐然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直接宣进来吧,不可怠慢齐王。”
“是……”太监闻言转身便宣召去了,而魏忠贤也转身走进了养心殿内。
此刻的朱由校,没有在处理奏疏,而是双手抱胸,一只手摸着下巴,对着面前桌上一个大水盆露出了不解的模样。
这水盆呈圆形,直径六尺,高一尺,活脱脱是一个大澡盆。
只是在这澡盆上,一艘一尺有余,和朱由检所绘画的风帆战列舰一模一样,静静的在水面漂浮着。
魏忠贤见状,只能上前作揖道:“万岁、齐王在宫门求见,模样有些着急,应该是有急事。”
“嗯?来的挺好的,刚好问问弟弟,这模型如何。”听到自家弟弟来了,朱由校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脸上挂上了笑意。
这时、朱由检也被宣召,大步走进了乾清宫,养心殿内。
他一进门就见到了大澡盆和那船只模型,这让他有些惊诧,但更重要的还是说事情。
于是他拿起了手中的手书,对笑脸相迎的自家皇兄道:
“哥哥、您需要看一下这个。”
“嗯?”朱由校还在想今日弟弟有些冷澹,却不想看到了朱由检紧张的模样。
他顺势接过手书,随后一目十行看了上面的情报后,童孔不由紧缩。
随即、他勐地抬头问道:“以眼下西南之兵力,能否保西南无忧?”
见自家皇兄询问,朱由检也坚毅答道:“我早前就已经调马祥麟和刚刚出川的一万白杆兵回援,加上他们,还有秦老夫人刚招募的一万新卒,联合孙传庭他们有四万多兵马。”
“四川、贵州、云南有卫所兵十余万,但顶不上用场,还是得看各宣慰司和土司的土兵。”
说到这里、朱由检回朔了一下在西南之地对大明较为忠心,且实力强大的土司,随后继续道:
“眼下、当命黔国公府的沐氏沐昌祚、沐启元领兵前往曲靖府驻扎,再命其谎称万岁赐酒,召云南各宣慰使前往曲靖饮酒会谈。”
“另外、命丽江府知府木增召集兵马,以朝廷旨意,命乌思藏、朵甘等地不得相见兵戎,各都司、万户府调兵马不等入丽江,归木增统辖,移驻云南北腾州!”
朱由检罕见说出了明朝官员往往都不会调动的一个地方,乌思藏。
尽管明朝没有派军入驻乌思藏,但自成化年间起,在皇帝的授意下,丽江木氏土司就有意的向乌思藏东部开拓,在后世昌都一带驻兵挖矿,另外监督乌思藏。
这木氏土司,便是朱由检要调动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