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从玄关走过去,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每个房间每个柜子每个箱子,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被打了开来,家里被倒腾得一塌糊涂,即使我明白哥哥急躁忧惧的心理,但也不必连厨房的盐罐都打开来检查,还把盐粒撒的到处都是吧。

我又不会藏在那里。

我一边走着,一边顺手用念力将东西整理回了原来的样子。

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用透视眼检查了宅子的我已经知道了哥哥在哪个地方,但是来到了这个唯一紧闭着房门的房间门口,我却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出乎意料的。

哥哥既没有选择自己的房间,也没有选择我的房间,甚至也不是我们待的时间最长的客厅。

而是那间尘封已久连我都不愿意去打扫的房间——

我们的父母失去呼吸的地方,同时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啊,真是的,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心情,只是有些烦躁地抱怨着,犹豫了一会,还是伸出手打算拉开房门走进去。

毕竟如果放任哥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唰啦——

被砸断了锁的纸门轻而易举地被拉了开来,被封上了窗口的房间之中昏暗沉默,没有一丝光线,因为长年被不闻不问地放置着,流露出若有似无腐朽沉闷的灰尘气息。

背对着门口弓着背跪坐在房间正中间的那个清瘦身影,毫无疑问是属于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