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手中树枝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堆碎屑,扑簌簌地落到地上,风声一响,便没了痕迹。

哥哥顿了顿,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我没想杀他。”

“他脸色很苍白,身体很凉,呼吸很急,见了我什么也没说,一起手就是杀招。”哥哥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梦游,语气平淡,娓娓说道,“我不知道他在着什么急,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一样,那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竟然露出了许多不该有的破绽——不是战斗,是演技。”

“很多次,他的苦无都已经抵上了我的心脏,又硬生生偏移了开来,他的眼神表情也是,”哥哥用指甲抠了抠自己的虎口,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时我能看到他对我显而易见的憎恨和挣扎,有时又能感受到他的愧疚与痛苦,但大部分时候他又好像真的只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冷血忍者。”

我猜到了一些,那个时候的宇智波鼬应当是被失控的怨灵们纠缠的不堪重负了,才会有这样失常的表现。

不过让我困惑的是,宇智波鼬对哥哥的恨意又从何而来。

幽灵到底只是幽灵,他们只能让人情绪失控,却无法凭空催生出本不存在的情感。

“那场战斗……我输了。”哥哥垂下头,有些不甘的模样,让哥哥在我面前承认自己的弱小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我能看到,哥哥的耳朵都已经烧了起来,带着一种薄雾般的艳色。

“可是倒下的人,却是他。”

“他问过我一句话,问我是不是真的杀死了‘他’,我一开始没有弄懂宇智波鼬的意思,蠢货似的追问了一句。”哥哥冷笑一声,“原来他是想问是不是我杀死了你。”

“我宁愿杀死自己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啊这。

我几乎是瞬间就弄懂了事情的始末。

根据我们家代代相传——当然现在已经弄清楚是伪造——的石碑上记载,要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就要杀死自己最亲密的人,在极度痛苦的精神刺激下使得眼部经脉产生变异,从而拥有全新的强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