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这样呵斥着,她自己心中却也有些凝重。
范围广的忍术不是没有,但先前宇智波家的那个遗孤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过于深刻了,那种匪夷所思的忍术和木叶对那个小孩近乎一无所知的情况,实在让人毛骨悚然,不得不提起警惕来。
千手纲手几个纵跃,站到了高处去,俯瞰了一边整个宇智波族地,发现这块土地安静到近乎死寂,像是没有活物般,四处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死气。
当黄昏温暖的余晖渐渐褪去,天边泛起冷色的灰调,那股仿佛带着腐朽气息的死气就越发明显起来。
千手纲手心中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看了看逐渐暗去的天光,不知为何有一种如刺背脊的紧迫感,她没有再多思虑,抬手一指,便下了命令,“第三班、第五班、第八班对旧宇智波族地进行搜查,其他人原地待命,注意警惕!”
我们距离千手纲手其实并不怎么远,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对感官敏锐的忍者来说,连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但此时的千手纲手却紧皱着眉头,为威胁着村子安危的敌人所忧虑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明晃晃在树下休憩的我们。
这不是因为她瞎了或是聋了,纯粹只是因为我配合着写轮眼使用的催眠术让她下意识地忽略掉了我们的存在。
理所应当的,千手纲手派去族地里搜查的队伍一无所获,片刻之后便不约而同地回来了,都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
千手纲手皱眉问道,“每一处都探查过了吗?暗道?密室?”
“都已经探查过了,纲手大人。”领头的忍者回复道,他是自三代火影时期就任职于暗部,后来编入正规忍者部队的上忍,对于村子里的一些隐秘心知肚明又忠心耿耿,“宇智波族地的构造跟从前相比基本上没有变化,只是……进行了翻修,那些暗道和密室也是同样的,跟几年前一模一样。”
他们心知再耗费时间探索下去也没什么用处,整个宇智波族地别说是查克拉的痕迹了,连一只虫子的影子都找不到,偏偏草木却繁茂的异常,让人心中胆寒。
作为帮忙收殓过宇智波尸体的暗部之一,他心中清楚那种规模的屠杀只靠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即使是天赋异禀的异才,也不可能做得悄无声息、毫无动静,那么漫长的一夜,竟然没有人察觉到异样。
了解过一点宇智波灭族惨案的真相的上忍,对于如今出现的这诡异景象,心中的猜测和臆想自然更加丰富,连手指尖都有些微微发凉。
而我,听着他在几秒钟之内编出的七八个恐怖故事版本听得津津有味。
什么冤魂横行,什么恶鬼作祟,什么被诅咒的土地,什么宇智波一族留下的秘宝,什么坟墓里空荡荡的棺材,这丰富的想象力不去当恐怖小说家真是可惜了。
其实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忍者可以凭借忍术做到上天入地、水上行走、召唤死神、封印凶兽,甚至可以徒手造卫星,复活死人也不是不可能,都见识过这么多不可思议的真实事件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这么怕鬼??
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无论怎样闭目养神身体上的难受也不会减少一丝一毫,在等待宇智波带土到来的极端无聊中,我忽然升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我睁开眼睛,因为过度疲劳眼周都升起了浓浓的黑眼圈,越发显得我那天生没有高光的眼睛无神了起来,周围的族人也注意到了我的动静,纷纷朝我看来。
[你们有谁身上带了笔吗?]
被我问到的族人面面相觑,而后一致摇头。
也是,宇智波又不是那些需要随身携带笔墨的特殊血继界限者,出去战斗也用不上笔。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换了个问题,[那你们有谁身上带了钱吗?]
这个问题一出,我面前齐刷刷地出现了十几个钱袋,伴随着铿锵有力地请求,“请用我的吧!楠雄大人!”
该说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族人吗?这异口同声的默契,搭档十几年的同伴都做不到吧。
而我哥临危不乱,一脸淡然,一手环抱着我,另一只手则不经意般若有似无地拨弄着他口袋里的钱袋,硬是将原本好端端揣在兜里的钱袋拨出了大半,悬在衣服褶皱边缘摇摇欲坠,确实有一股正宫的稳重风范。
我啪地一声拍开了哥哥挡在我拿钱路上碍事的手,拎着钱袋一角拽了出来,从中数出了我需要的钱币之后,在族人面前晃了晃,道了声谢,[多谢,已经有了。]
我将从哥哥钱包里掏出来的几百円阖在手心里,使用了[等价交换]。
这个能力我基本没有使用过,毕竟作为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活动的恋家型生物,需要用到这个能力的时候其实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