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江肆将那把银色的手术刀对准了自己的颈部动脉，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

“江肆！！”

“小疯子！”

好在陆妄刚才就感觉到了不太对，跟了进来，此时从身后一把握住了他拿手术刀的手，夺走了手术刀，阻止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温柔却用力地抱住他：“别做傻事。”

“都过去了，都结束了。”

“乖。”

江肆重生后一直等的就是今天。

他终于复仇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很开心，他也的确很开心，但表现出来的却又不是那么的开心。

从这个复仇计划开始，江肆就有点冷静过头了。

因为他潜意识里很清楚——

“不。”江肆扭头过，将手抽出来，坐到浴缸边缘，对男人笑了笑，可笑意却未进眼底，声音低低道：“永远过不去。”

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还怎么可能从噩梦中醒来？

从重生那一刻起，他就身处地狱，从未离开过。

其实江肆很清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变化，在他选择了这条疯狂的复仇之路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再想过变回普通人了。

也变不回去了。

现在目标达成了，一切结束，他已经没有什么执念了，或许……

他也该结束了。

感觉到江肆在想什么，陆妄手猛然收紧了一下，他丢掉那把手术刀缓缓蹲下，右手握住他的手，左手把他掌心里的那块碎片拿出来。

这一块是江肆的脸，画上的少年笑容灿烂，眼眸明亮，漂亮的桃花眼里没有半分阴霾，就像每一个普通的18岁少年。

阳光、快乐，充满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