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最后高旭泰就算招了供,他也不会招出掏粪工的事,因为他根本不知情。
如果他的供词里没有把钱转移走一说,于高远的事就会露出马脚,以黄福霖和闻雪凇的精明,一定会猜到有第三方势力把钱取走了。
只要怀疑到地下党身上,一来不排除他们顺着这个线索找到于高远的可能,二来也极有可能怀疑到自己身上。
他们肯定会做这样的假设:那就是,自己已经从袁佐才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事先安排人把这笔钱弄走了。
所以,这个漏洞一定要弥补上。
所以闻雪凇问到案情,林创开始陈述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各位长官,这桩日谍案源于交通银行诈骗案。我从诈骗犯留下的巩副院长手令及收条入手,很快就找到了嫌疑人,是工商部会计袁佐才。不过,在抓捕和审讯过程中,他死不认罪,即使有证人指认,他也决不承认,而是死死熬刑。加上在抓捕过程中,他作过几次反跟踪动作,我判断袁佐才并非普通人,极有可能是日谍。后来,由于各方面压力,局里顶不住,第二天就把他给放了。由于日谍案事关重大,我向郝队长做了报告,郝队长命我将计就计,盯住袁佐才,找出跟他接头的人。后来,因为局里事务繁多,我和吴组长就撤出了案子。”林创道。
“为什么撤出来?这个案子是你首办的,你最知情,你怎么会撤出来?”李金坛不解地问道。
黄福霖皱了皱眉:“老李,这是我们情报科的事,你说你们电讯科插一腿算什么事?”
“诶,老黄,你这话我不爱听。你们情报科是不是用不着我们电讯科?那好,以后你们要是搞个监听啊什么的,别找我们帮忙啊。再说了,这个案子是人家林组长办的,有你什么事?电台和密码本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得交给我们电讯科研究吗?你懂什么叫破译?”李金坛反唇相讥。
“得,你要插一脚就插一脚,不过,你别乱插话,听林创说。”
“这不听着呢吗?林组长,你接着说。”李金坛脸皮是真厚,硬是一番强辞夺理的话,把黄福霖给将住了。
“后来吧,我怎么想怎么觉得窝囊。各位长官可能不清楚,局里有些人因此看我的热闹,交通银行的经理陈白还去局里闹,弄得我很没面子。于是我就想,我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破了,不能让人看笑话。经过分析,我认为袁佐才肯定还会有动作,他一定还会跟上线联系。所以,我就让手下在延龄巷租了个院子,日夜监视袁佐才的动向。结果,我的人发现,昨天下午袁佐才到延龄巷一个破败的院子去了一趟,拿走了一张信纸。我判断他很可能接到上线的指示。于是,我跟吴组长做了相关部署,在他跟上线高旭泰接头的时候一举将二人擒获,并且很快搜查了高旭泰的家,很幸运,我搜到了一部电台和一本密码本。”
“很好,这件事做得非常漂亮。林组长,我一定在处座面前给你和吴组长请功。我也听说了,你俩在警察局有很多掣肘,做起事来很不方便。这样,你们回去,立即把电台和密码本交到电讯科,至于人犯,你们看是不是也一并交到情报科来审讯?”黄福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