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警局门被堵了,我从后门出来,大街小巷全是人,乱糟糟的,在永盛坊家里躲了一会儿。”林创低声答道。
话音未落,朱道山说话了:“诸位,人已经齐了,现在开会。先请李副主任介绍一下情况。”
“是。朱副院长,机关长阁下,据得到的情报,这次上街的是大学生,全上海共有24所大学,除了复旦大学已经搬至广州外,还有23所大学。除了圣约翰大学学生没动以外,其他22所大学全部有人出动,大约有一千多人。
现在游行队伍已经把国府包围,高喊口号,还有人在演讲,听说他们还要静坐、绝食,只要王院长不自杀谢罪,就绝不收兵。
从现在的情况看,学生虽无暴力冲击之势,但也严重影响了国府和市府的正常运作,以及……声誉。
卑职接到情报之后,立即布置警力,将国府大院保护起来。而且,在大院墙头上已经架起了机枪,三处制高点,也安排了狙击手。
据卑职判断,如此浩大的学生游行,肯定是地下党所为。因为,地下党就善于搞宣传,蛊惑人心。
因为没有别的情报,所以卑职也只有这一点判断,再多的情况无从得知。
下一步如何处置还请示下。”李士群介绍道。
“事先没有得到情报?”朱道山问道。
“惭愧,卑职失职,事先没有得到半点情报。”李士群满脸羞惭地答道。
“啪!”朱道山一拍桌子,怒道:“国府以反赤为宗旨,明知道国府新立,地下党一定会搞破坏,又明知他们善于搞学生运动,为什么不提高警惕?!特工部是聋子、是瞎子吗?”
他一怒,丁默村也站了起来,低头听训。
“他们喊反动口号,打反动标语,发反动传单,无知市民争相围观传阅,这对国府的形象是严重的打击。告诉你们,王院长震怒,严令我等迅速平定此乱,恢复市面平静,防止流言恶语传出。
因此,首先要想办法让学生回家、回校,离开国府大院;其次,特工部要克期破桉,抓到幕后真凶。否则,丁副主任、李副主任,就算朱某想保你们,也无能为力。
二位,好好想想吧。”朱道山怒气未息,拍着桌子训斥道。
“朱先生请息怒,事情已经出了,生气发火无益,还是先想办法平定此乱吧。我的意见,先劝返,如若不听则全力镇压。枪声一响,我看他们一定会作鸟兽散。”犬养健道。
“不妥。王院长已经定了调子,不要杀人。学生嘛,年轻识浅,不懂大势所在,受了蛊惑就热血沸腾,要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另外,他们没有暴力行为,又手无寸铁,如开杀戒,会臭名千古的。王院长不愿担此恶名。”朱道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