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这种心情。

如果说太宰是手艺精巧的开锁人,无论什么样的障碍都没法阻拦他,那此刻,这位无所不能的开锁人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天敌。

不对,说是天敌,更应该说是第一次发掘到打不开的那个箱子时,跃跃欲试的想要一窥其中内容时的雀跃,这种雀跃早在他熟练的打开一道道封锁的门时就已经荡然无存。

这种心情就像是返璞归真到了那个时候。

是期待。

是沉寂已久但又似乎一直存在于灵魂深处的一种能力,太宰还以为自己早就把这种情感给彻底遗忘了,如今能做出的“期待”、“跃跃欲试”似乎都只是模仿曾经情感的幻影,全都是他构造的赝品。

(真的吗?)

(真的是织田作吗?)

他分明是死在自己面前的,死在自己怀里。对方无力垂下的手和告别的话,在当时是刺,后来这刺变成了细软的根扎进了心底,只要不抽出来,就好像是不存在的情感,显得人永远都是足够坚强、足够强大的。

可是一旦回味起来,这种表面坚强是请不起推敲的。

(这也可能是一场骗局。)

(但我见过的骗局成百上千,这么拙劣的也许没几个。)太宰感觉很荒谬,他在试图说服自己。

此时他已经将手搭在了对方的院墙墙壁上,只要稍微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一楼敞开的旧书店大门了。

上一次来时,太宰堪称主动出击,连院子里的摆设都没放过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这一次,迈出这几步比他想象中还需要力量。

甚至感觉需要喝点酒才行。

“……有人在那里吗?”织田作感受到外面似乎有人,但他不大确定。

变成灵体之后,感官世界发生了完全不同的变化,和人类时候得到的反馈是截然不同的,能够发现有人,还依赖于他曾经是位身手出众的金牌杀手。

在墙壁后的青年迈出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