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出血,情况不乐观。”陈妈摘下围裙,“你自己吃饭啊,我得过去看看。”
若母亲说不乐观,那就是很不好。
欢尔叫住人,“宋丛呢?”
陈妈着急出门,“手术结束就没见人,你打电话问问。”
从下午到现在打了十通电话,一律被挂断。
欢尔抄起钥匙下楼,一鼓作气跑到宋家,没人。她转而去隔壁单元,只有景栖迟自己在家。听罢后鞋没蹬好就往外跑,“去医院。”
他们不是没见过刁蛮家属,从小到大听过的医闹故事五花八门,万不成想有天真落到身边人头上。
重症室门外,两位母亲一左一右守在宋爸身边,时而沉默,时而交谈,说话声音很小。欢尔和景栖迟远远站在楼口望过去,都没有上前。此时作为无法贡献任何智力的子女,不添乱就是最大帮忙。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宋丛。
不在家不在医院,那只有一个地方。
春末夏初,基地里的野花们纷纷探出头,在草丛间树根下开启新一季野蛮生长。宋丛正坐在围栏前,双手抱膝看着不知哪一朵花。
欢尔与景栖迟走过去,在他跟前席地而坐,陪他一同沉默。
春景,春夜,春风,这样的好光阴似一种奢侈。
心里的声音说,对不起,你没有权利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