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瞥了她一眼,强忍着说:“我们家的事情,你不懂……”

对方手指上戴着琥珀色猫眼石戒指,白得如同鱼漂的指尖正神经质地叩击桌面,这副景象木川太眼熟了。女人顿了顿,又说:“你应该按时去训练室,而不是浪费时间去玩,或者学某些普通人到处跑。”

奇犽默默低着头,睫毛不住地颤动,把某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扼杀在眼中。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种生活?

他记不清了,从有记忆时开始,就要上各种课,学很多武器,学家族的技术和改造身体的方法,被电流通路贯穿着长大,四周的、家人的目光在他眼中看来都是一样的单调,都是复制的成品——控制、看好、期待还有严苛。

母亲从来没有给他拥抱或摸头,连安慰都没有,在他得到好成绩时扬起下巴,像刺一样,数不胜数的期待值压上头顶,尖叫着说他多么多么优秀。

所有人都说:“奇犽这孩子是揍敌客家这么多年来资质最好的一个。”

却从来没有人把他当孩子。

连他自己都没把自己当作小孩子。

电视电影里的小孩子才不会背负这么沉重的生活——就连呼吸都要非常轻,算清频率的那种沉重。

“咳。”

打断了母子交流的是走进厅内的银发老人,他弓着腰,胸前还贴着「一日一杀」的字条,身后跟着的是奇犽的父亲席巴。进门的瞬间,所有人都起身鞠躬,木川迷迷糊糊跟着行礼,然后看见老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就是那个小姑娘……家里熟悉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