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教堂侧面的喷泉前的长椅上坐着一位白裙少女,金发绿眸,白净的脸仿佛雪国的结晶,她正微笑看着停在脚边的鸽群,纤细的四肢像花儿的根茎那样脆弱,柔顺的淡金色长发从肩头滑落,让人不由担心她是否抵御住一阵风的侵袭。

倏忽之间,少女脚边的鸽子呼啦呼啦飞起一片,翅膀带起的微风撩动了她脸颊边的金发,顺着鸽子飞行的轨迹,她望向左侧,看清来人的模样。

“抱歉,莱德小姐,让您久等了。”

黑发男人轻轻颔首,优雅地行了一个绅士礼。他的视线微不可查地越过少女的肩头,瞥过不远处一些隐蔽在阴影中的保镖,很快又收回目光,年轻而勇健的身体微微躬起,背着光朝她伸出手:“这里的日光太烈了,我们还是去店里吧。”

少女有些可惜地将手放在他掌心,蹙着眉,那张精雕细刻的愁容令人心疼:“我还想再坐一会呢。”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男人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他的黑瞳深如潭水,只有耳边小巧的液钛矿石耳坠被太阳折射出或靛蓝或葡萄紫的色泽,“我呀,今日就是被小姐微笑的样子吸引,尤其是看到其他人的笑,比起你来,真叫人失望。”

“您说笑了。”

少女如他所愿地翘起唇边,露出像是教科书般标准的美好笑容。男人替她撑开洋伞,然后又将她的鬓发挽到耳后,体贴地走在一旁。

“爸爸最近在忙展馆的事情,都没有时间陪我了。”

“那也是为了小姐16岁的成人礼,听说到时候还会有授予仪式,一定是很珍贵的宝物吧?”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会有很多家族传承的猎人宝藏,我有听他们提过,似乎和一种叫念的东西有关。”

即将16岁的莱德小姐提不起兴致,虽然这位今早来搭讪的男人确实十分帅气亲切,但总感觉相当专'制,真不知道这两种极端性格是如何在他体内维持平衡的。他确实一直在询问她的感受,带着年长绅士所有的高雅微笑,以充满关怀的语气来表达,可——

忽而,一缕刺目的红色晃过眼帘。

少女停住思绪,目光跳跃到远处,愣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