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瞌睡当中,这张脸孔变得更加懒散了。

就这样过了二十分钟。

东方渐渐发白。窗户被擦拭得光亮无比,虽然还未熟悉城堡的整体构造,但之前抵达的时候亚拓应该经过了前庭,却只在大扫除时对除草留下了印象。

有悉悉索索的脚步。

谁在跑动?

亚拓蓦地抬起头,他盯着林间小道的尽处,表情先是半梦半醒的疑惑与茫然,渐渐的,蹙起的眉梢一下子被扯平,随着越瞪越大的眼睛,扬成了弓形。

“不、不得了!!!”刚从训练兵时期毕业一年的少年目瞪口呆,眼珠凸出眼眶,喊得嗓子都破音了,叫得整座城堡的灯都亮起来,口吐芬芳:“我草——”

估计很多人今天早晨都是被这个不'雅的词汇吵醒的。

那么这位调查兵究竟看见了什么呢?

在他的视线最顶端,一个没有头的人抱着垒得高高的尸体(?)从地平线那边飞快地冲过来,对方头的位置被遮住了,只能看见腰部以下的身形。

这还是距离稍微近了一点,之前刚刚看见时,他还以为这些尸体自己飘了过来,场面太诡异了,换谁都要傻眼懵逼。

“你、你是谁——我草——我草——”

一声又一声的亲切问候被亚拓以极大的音量吼出来,他活了这么多年简直头一次见到这种事情,找不到别的感叹词,只恨自己当年没好好学习语言的艺术。

城堡里的煤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不少人都把脑袋探出窗口,还有人骂骂咧咧地穿好衣服,从走廊里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