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就像劣质油画稚拙的色彩,原来路旁显眼低矮处的树枝间拉着一根细绳,上面被雨打湿的标牌写着:除虫,有毒。

黑色的额发被雨水淋湿,水珠顺着侧脸往下停停流流,遮住了少年的红色眼睛,如同被磨损的银币雕像。

刚从这些破旧大楼出去就感受到了视线——

因此他才格外窝火。

“后面有人。”库洛洛说。

忽然,本就厚重的暮色变得更加浓郁了。一瞬之内,整个空间都变成了黑暗,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耳边依然能听见世界的其他声音,但深深的黑雾填满视线,就连鼻腔中都是冰冷刺骨的气息。

拽住绳子的玛奇立刻条件反射性地确认那个少年是否还在被桎梏着,感受到另一头传来的拉力后,她稍稍松了一口气,保持着一贯的平静:“怎么回事?”

“好像是谁的念。”小滴的声音。

信长打开圆,手指搭在刀柄上:“放马过来吧。”

这时,剥落列夫有点迟疑的语气响起:“团长?”

“……团长不见了。”

眼前的景象早已重新恢复正常,刚才那零点几秒的黑暗就像短暂的眨眼时间,周围一切流动,雷声继续,派克诺坦拾起墙上的匕首,站在商场的屋檐下拆开字条。

……

“我没想到锁链手居然是个女人。”

少年坐在车内摘下头顶的假发,面无表情地瞥了说话者一眼。之前化妆用的口红还留在嘴唇上,他用手指抹掉嘴角的淡红,残留的色彩被擦出一道痕迹,金发微微散落,遮住了眸中的情绪:“我从来没这么说过,不要被假象蒙蔽了。”

库洛洛·鲁西鲁全身被锁链捆得结实,他坐在后座左侧的靠窗处,平静又淡然地扫视少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