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笑,但此时此刻却浮起一丝微薄的笑意:“刚刚接到家里的新任务——”

楼宇之中忽然传出阵阵喧嚣,闹哄哄的人声由远及近,侧耳细听,其中夹杂着骂声和各种各样的器械声。

“【带安利·莱德回到洛卡力欧找女儿】这是他自己发布的委托。”伊路米晃了晃手机,用棒读的语气感叹,“还是挺厉害的。”

西索飞扬的眉毛微微一蹙:“什么啊,真没意思。”

“可是有三十亿。”

“……”

沉默了一会,西索站直身体:“有没有类似的,给我也搞一个?”

“你看见我的表情了吗。”伊路米坦然地望着他,左眼写着冷,右眼写着漠,合在一起就是,“别做梦。”

……

夜幕降临,无国界医生的聚集地纷纷搭起绿色的帐篷。在河对岸的广场周围,当地民众也结束一整天的生活,回到各自的草屋或者干脆席地而睡。

有些医学生看不过眼,将自己的毛毯披在那些得病的人们身上。其中一个女人就被干净的蓝色毛毯围住,膝盖一半在毛毯中,左手轻轻搭在她的眼睛溃烂的孩子背后。

空中飘着臭气,长长的河道两侧放眼看去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密集到看一眼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大多数稻草铺都有人蜷缩在里面,多的有五六个,少的只有一个,有男有女,他们冷得瑟瑟发抖。

这些人不是难民。

在半年前,他们都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米特聶联邦人,在家乡和自己的亲人过着平静的生活。然而,就在各地爆发出号称传染的疾病后,政府便将他们集中起来,送往洛卡力欧国内最偏僻的边境,接受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