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臂上那些伤口被处理好,宗三左文字的余光扫了江雪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下把江雪的衣服扒得更下,露出了江雪来不及去掩饰的更多伤口,目光在他腰间那道深深的伤口上停顿了几秒,他的眸中饱含了悲伤。

“兄长,明明伤得如此之重,为何不愿去手入呢?”

知晓这种程度的伤势已经不是轻伤这么简单,已经达到了中伤的级别,必须要去手入室手入才能够解决,宗三左文字轻摇头,对江雪这样不顾及自己的伤势的行为表示了自己的怒气。

江雪左文字偏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这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宗三左文字寻不着可以让自家兄长自愿手入的方法,只能够是强硬地拉着对方去手入,一次次地告知对方自己因为他不爱惜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的悲伤,但是江雪左文字就是不悔改,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终究是自己的兄长,他伤了,悲了,痛了,最终也是自己拉着他吧。

就如以前一样,带着不情愿的兄长去做各种各样必须做的事情,莫名的有些怀念,又有些悲伤。

第99章

长发披肩,樱瓣点缀其上, 仿佛她的精巧发饰, 将她的圣洁悄然染上几抹红尘的丽色,原本姣好的面庞之上没有太多的神色, 桔梗伸出一手,那淡淡的光芒在指尖凝聚,化为灿烂的光芒, 绽放于源氏双子的面前。

惊讶,喜悦,充斥着他们的内心, 体内涌出的力量与之前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如果说当时桔梗所输入的力量因为过于干净而让他们产生了痛苦, 那么现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便是温暖。

膝丸微微偏头, 绿色的头发半掩去眼前的视线, 目光浅浅地投射在身侧仍旧挂着笑容的兄长身上,“阿尼甲, 你变回来了。”

髭切眨了眨眼睛, 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明觉厉,偏过头看向自家露出清澈目光的弟弟,原本的红眸重新化为璀璨的金色, “啊,你也变回原来模样了啊……唔,变化丸。”

“是膝丸!”膝丸认真地大声念道, 企图让兄长好好记住这个音节,幸好他还记得自己现在是在手入室里,面前还有正做着最后程序的审神者,只是说了一声,便停了下来。

他跪坐于桔梗的面前,感激地送上一个土下座,浅绿色的短发洒在手背上,掩去他的神色,但是光听他的声音,便可以知晓他话语之中的镇重,“非常感谢您,审神者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寻我,我会尽力为您完成的。”

桔梗正巧一个手势收回了自己的力量,有几分茫然地看向眼前土下座的膝丸,随后手轻轻一挥,一阵清风拂来,却以无法抵抗的力量将膝丸扶了起来。

“不必言谢,这是我的任务。”她淡淡地说道,按照自己和时之政府的契约,自己的任务就是要净化眼前这一群付丧神,今天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哈哈哈,虽然我们的实力不及外面的三日月君他们,但也算是一振好刀,就如弟弟丸所说的,如果主公有什么需要,可以寻我们哦。”髭切笑眯眯地说着,随后便顺着桔梗的意思起身。

手指挥动,将自己身上的尘土扫去,他的余光扫了一眼还有些缓不过来的膝丸,长袖一挥,扬起的劲风将他身上的尘土也尽数吹去,随后,他才笑着伸手接过自己的本体,佩戴于腰侧。

被一阵轻拍唤回了自己的意识,膝丸愣了几秒,赶紧上前接过自己的本体,也一同佩戴于腰侧,长长的太刀挑到了白色的外套,他有些慌乱地给髭切整理好他的披(外)风(套),语气中透着一份无奈,“阿尼甲,又没有好好穿外套了呢。”

“毕竟都当了上千年的刀……大部分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了。”髭切耸耸肩,有些无所谓,“计较丸你就不要太在意这些东西了。”

“阿尼甲你……又忘记我的名字了……不,我没哭。我可没哭!”膝丸一手捂脸,声音中带着一定的哭腔。

平时被阿尼甲叫错名字也就算了,反正阿尼甲也经常这样子“失忆”,自己也早就习惯了,但是,计较丸是什么啊?阿尼甲已经开始嫌弃我像个管一堆杂事的妈妈了吗?明明只是想要他保重自己的身体而已……

“诶?哭泣丸,你怎么哭了?”髭切一惊,不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戳到了对方的小心灵。

此时此刻,宗三左文字一手紧紧抓着江雪左文字的手腕,硬是把自己不听话的兄长拖到了手入室外面。

江雪左文字鼻尖动了动,自然而然地嗅到了空气中夹杂的血腥的气息,有些不喜地皱了下眉头,偏过头,看着地板,就是不去看宗三那张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