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战争吗?”江雪左文字低下头,轻囔道。
手心之中,数珠丸恒次所送的佛珠长长地垂落,由浅灰色到黑色的转换自然流畅,就如他的那头淡蓝色至深蓝色的渐变长发一般,他将那串佛珠默默地缠了又缠。
余光扫见板部冈江雪斋投过来的带着宠溺的目光,脸上不禁一红,又瞥见自家师父听自己说过那句话后就瞪着江雪斋,轻轻地咳嗽一声,江雪左文字将他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虽然避免不了战争,但是也可以为了人民的幸福而去努力,让战争早点停止。”
微微睁大了眼睛,板部冈江雪斋没有忍住自己的冲动,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也看开了啊……”
江雪左文字忙用自己的长发把耳朵掩去,却依旧可以透过那发丝的间隙发现他已然冒红的耳朵,他微抿嘴,却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抬手将江雪斋的手拿下去。
就这样子,偷偷地再享受一次主人的安抚吧,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属于主人的温柔。
远在时空间隙的本丸内
古朴的庭院之内,小池塘中波光涟涟,偶有几抹白色点上镜面,荡起层层波澜,一棵壮硕的杏花树繁花白中点红,染出一片红白交织的绵云,随风轻轻摇晃,时而露出棕色的树枝,又迅速被掩去。
一侧柿子树已然长得高大茂密,一男孩坐在树冠之中,他手中捧着一个小茶杯,轻轻地抿着茶水,笑得慈祥和蔼,与他自身的小巧精致完全不同的气质,再加上那一身明显的平安时代的衣着,矛盾却又透着一种和谐的感觉。
他轻轻摇动自己的头,头上的被束起的碎发也随着摇动,好似乌鸦挥动自己的翅膀一般,将茶水饮尽,他的手一松,只见那木制茶杯从树上落下,直直地砸在了下方人的头顶,引来一声痛呼,他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一般,直接从树上跃下,甚至将对方的头顶作为借力的地方,一个翩然转身,优雅落下之时,手中已然持扇半掩面。
“小乌丸!你怎么又踩我的头!”树下之人气呼呼地捂着头,对着小乌丸吼叫着,却又被对方直接忽视了,不免气的险些直跳脚,他肩上的那只怪物毫不同情自家主人的遭遇,不过张了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便重新趴着睡觉了。
“呀呀,刚才把吾这般晾在一边,果真是睡着了吗?”小乌丸浅浅地勾起嘴角,扇子一合一张,在手中被把玩着,他的眼角微微挑起,红色的眼影却勾出一丝凌厉。
没有再在意对方的想法,他转身看向正坐在走廊之上的宗三左文字和三日月宗近,笑道,“这茶水可真当是不错,为父实是欢喜。”
“您喜欢便好。”三日月宗近笑了笑,面对这位自己的本丸里没有的小乌丸长辈,他还是非常尊重的,轻轻拿起茶壶,顷刻间,便为对方将茶水沏满。
小乌丸将茶杯捧起,轻抿一口茶水,热气蒸了他一脸,也没有因此有所动容,轻笑一声,脚下一点,便坐在了宗三左文字的身侧。
他微微偏头,看着身侧忧郁的年轻人,不禁发出老年人般的笑声,不知为何,竟是感觉与三日月宗近有所相似。
“宗三长大了,也有烦恼了啊……”小乌丸笑着,将茶杯放在一旁,手腕一转,蝙蝠扇自然打开,半掩脸,只露出包含笑意的双眸,“可否与为父说道说道?”
扫了一眼身侧人小辈分大的小乌丸,宗三左文字思考了片刻,决定将“小乌丸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的问题抛开,直接讲出了心中的忧虑:
“兄长几周前随江雪君前去修行,如今仍未有半分音讯,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哈哈哈……我好像听到了怎样有趣的讯息,宗三殿所言的兄长莫非是江雪左文字?若是他,那宗三殿口中的江雪君又是何人呢?”
三日月宗近哈哈大笑着,又忍不住提出来自己的疑惑,他似乎被那语句之中的内容所绕晕,却又不知为何,觉得此番描述是理所应当的。
宗三左文字并不打算拒绝回答三日月宗近的问题,他如今不过第一次与这位别的本丸的三日月相见,但总觉得有几分亲切,也许是自己对三日月宗近这样的存在非常熟悉的缘故?
并未打算忽视掉身为本灵的自己的直觉,他便耐心地解答着:“兄长自是江雪左文字不错,我口中所言江雪君,乃是兄长的师傅——曾经的江雪斋的佩刀,江雪正宗。”
三日月宗近微皱起眉头,认真地回忆了一番,“江雪正宗?为何我记得此刀已然于大火中烧毁?”
“确实如此,不过兄长的师傅再生是另一个缘由,如今也不必过于纠结。”宗三左文字微颔首,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