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最怕的便是那闻起来并不香的药水味,现在想来,也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吧?

那张白色的床上,究竟换掉了多少的白床单,我不得而知,只是知道,每日都要接受的“检查”,让无时不刻都在折磨我的痛楚越发地增长。

痛苦,却不敢说出来。

我从未想过我也有这样胆怯而恐惧的时候,在面对那把不知见过多少次的银刀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但也只能闭上眼睛去承受,因为摆在我的面前,从来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偶尔身体会发生奇奇怪怪的变化,但其实并不讨厌。

像那根曾经从我的尾椎长出来的骨尾,可真当是令我惊奇了许久,玩起来倒也是非常有趣,只可惜后来被他们斩断了,便再也没有长出来了。

我的身体从来都没有稳定过,时不时出现的骨头外露,偶尔失去了五感,亦或者缺失了某部分。

他们似乎极力想让我变得完美,让我身体上的残缺全部消失,事实上他们也做到了。

那是我第一次照到了镜子,镜中的我果然拥有着他们所说的颜容,我还记得当时的主公笑得异常灿烂,她说:“太好了三日月君,你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一部分世界了呢!”

外面的世界吗?应该不会是白色的吧?

我从未期许过可以见识外面的世界,更是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知识,自我醒来开始,我所知晓要去做的两件事情都是他们所灌输的词语——战斗和检查。

这个主公很神奇,她或许是他们专门放在我身边的慰问剂,让我可以有一些小小的期许熬过那极度痛苦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