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虞醒来时发现自己枕着穆景绥的手臂,他好像早就醒了,墨黑的眸子一片清明,唇线松弛,嘴角隐约带着弧度。
低头看了眼,她穿着绸面睡衣。
“再睡一会,飞机改成晚上了,睡醒了带你出去吃午饭。”体贴她睡不够,他把早餐省去了,“头痛不痛?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早晨他的声线比白天低两度,而且带着没睡够的沙哑。路明虞摇摇头,感觉还好,只是太阳穴有些发胀,眼睛有些干涩,然后记忆有缺失的嫌疑。她只记得她喝醉了,穆景绥背她回来,她的睡衣应该也是他帮忙换的,中间的部分,她脑子里没有画面。
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似乎有点儿浮肿,心下疑惑,难道她昨晚哭了?下意识动了动腿,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和不适。
这一系列动作,加上迷茫困惑的神情,让穆景绥很容易揣摩出她的想法,他尾音上扬:“你怀疑我趁你喝醉强要你做那事儿?”
路明虞没否认自己就是那样想的,她清了清嗓,发问:“那我为什么哭?我眼睛不舒服。”
穆景绥无奈,合着昨晚的话全白说了,她什么都没记住。但是她的话把他问住了。
想起昨晚,她整个人埋在他怀里,她有一米七,但骨架小,尤其是在他身前,总是显得很娇小。交颈相拥,她跟水做的似的,温热的眼泪很快浸湿他肩上的衣服,又慢慢浸入他的皮肉。他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得那么悲悸。是因为感动,亦或是因为渴求被爱。
她一直很缺爱,他是知道的。尽管已经有很多人在爱她了。不过,大概那些爱,终究和男女之间、夫妻之间的爱不同。
这样想着,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怜惜起来,“我昨晚说的话你忘光了。”他亲了亲她清爽的脸颊,很乐意再重复一遍:“我说我喜欢你,以后会学着去爱你,你答应了我,除了二哥外,还把我当丈夫。”
他说这些时,她脑子里关于昨晚的记忆也慢慢浮现,两个相似的男声回荡在耳廓边。如同神圣的誓言,让她心尖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