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离开后,又去了报社,找了相关人等。那些人对她也不算冷淡,甚至跟小记者一样,隐约地指出,真正要设计她的,不是他们。哪怕之前用他们机器照片的事,都是有人在背后指挥,他们不过听令行事。
所以,真的是背后有人了。
这个人,是谁?
姜淮很快便知道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骆子媛来找她了。
骆子媛在她面前尽情地展露着胜利者的姿态,“怎么样?最近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别想着是我,也别想着是自己运气不好,碰到了这么多偶然事件,其实,这些事儿,都是擎东南闹出来了。”
原本有几分猜到是擎东南在背后搞鬼,但听骆子媛吐出这个名字时,她的脸还是瞬间泛起了白。
骆子媛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姜淮,他也不过一个普通人,在意识到你打算伤害他最在乎的人时,他怎么能不生气呢?说到底,我是在帮你,你想想,擎细惜对你是不会有好感的。你若真和擎东南好了,某一天,你和她生了矛盾,擎东南帮谁?当然是帮擎细惜了。你说,和擎东南在一起,你能有好日子过吗?不如现在散得干干脆脆,是吧。”
姜淮自然不会相信,她真是为了自己好的。但并不吭声,冷眼看着骆子媛,由着她演戏。
她的冷眼让骆子媛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在演着独角戏,竟有些烦气愤,最后咬起了牙根,“我知道你心里恨我,那又怎么样呢?谁让我赢了呢?作为赢家,我不介意告诉你一些事情,也好让你有个底。你知道擎东南为什么没有一下子弄死你和天下无尘吗?因为他想慢慢玩,所以,他每次给你找一些麻烦出来,又不让你真的走投无路,可每次你以为已经雨过天晴,他又会给你找新的麻烦。如此往复,无穷无尽……”
听着骆子媛这些话,姜淮的后背终是滚下了冷汗。擎东南的手法……好毒!
骆子媛垂下了眼眸,“我虽然是你的敌人,但并不想他这么针对你一辈子,没意思。可你知道的,他那样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绝不改变。所以,我没办法劝服他,只能来劝你了,姜淮,关掉天下无尘,离开这里吧。”
她从包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来,“这些钱,足够你快乐无忧地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你隐姓埋名,不要出现,或者干脆去国外,他肯定找不到的。到时候,你可以再重新开始啊。只要你不回来,不跟他见面,就能相安无事。”
姜淮看着她手里的支票,自然知道,她这么做并非真的想对自己好,而是想自己彻底离开,那么,她和骆家做下的那些事就彻底尘封了。姜淮的指头捏了又捏,心中有的,是不甘。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隐姓埋名?错的不是她,她为什么要流浪天涯?
“这可是我的一片好心,如果你不要,硬要和擎东南对抗下去,到时出了什么状况,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擎东南这人从来不吃亏,可却在你这里接连吃了两次亏,你觉得,他还能给你第三次机会吗?你若再想抚平他的怒火,那是不可能的了,别搞到最后,弄得自己狼狈不堪。”骆子媛略略咬起了牙,不客气地道。姜淮若不肯接钱,就代表着不愿意接受她的提议。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个女人弄走!
“我会仔细考虑的。”姜淮并没有一口回绝骆子媛,虽然没的接支票,但还算留了余地。她清楚,现在自己对付擎东南一个已经吃力,若是骆子媛赶着再给自己下套,她就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说完,方才大步走出去。
背后,骆子媛又警告了几句。姜淮当成没听到,疲惫不堪地回了家。
她最近一直在外头跑,家里都没怎么顾得上,已经好多天没在家里住了。才进门,就见孙侨又在给姜诺梳辫子,嘴里叨叨着,“明天带我去找你们老师,我去跟她说!女孩子谁剪头发!你们老师真是太过分了!”
姜淮这才想起,姜诺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早在她先前住院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当时行动不便,没有带他去理发。后头又四处奔波,更加没顾上这件事。此时看到孙侨又给他梳辫子,终是过意不去,快步跑了过去,把姜诺从孙侨手上解救出来,“妈,姜诺是男孩子,不能梳辫子!”
孙侨僵在那儿,迷茫了好一会儿,似乎理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片刻之后站起来拍了姜淮一把,“玲玲爱闹,你也由着她这么闹吗?你这个做大姐的,像什么样子!”
姜诺无奈地拉了拉姜淮的衣袖,“外婆,又迷糊了。”
若放在以前,姜淮一定会让姜诺忍耐一下,顺从孙侨,装几天姜玲玲。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没有办法再委屈姜诺,最后拉着姜诺没有松开,“妈,他是姜诺,是我的儿子。至于玲玲,我会帮您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