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菜的间隙,时砚抽空找出没被人扒拉走的两截儿蜡烛一并点燃了,将往日里厨娘下人们吃饭的桌子擦干净,蜡烛摆上去,这就是今儿吃饭的地儿了。
饭菜上桌,时砚招呼几人吃饭。
老太太一直保持沉默,她有些看不懂时砚的套路了。
这个家里已经一无所有,账面上的钱被几个掌柜瓜分干净跑了,家里的银两,早在女儿去了的第二日,便被下人们卷跑了。
一贫如洗,不外如是。
剩下这个值些钱的宅子,也是个空壳子,现在出手肯定会被压价。三间铺子房契地契是自家的,可铺子还欠着供货商一个季度的银钱没还,人家早就上门讨过债了,她的压箱底儿的首饰都给人抵押出去还债还远远不够。
就是今儿买菜的钱儿,也是女婿给的,若不然,这一家人没大女儿的支撑,说不得就是个饿死的命啊。
还有何可图的?
想不明白,老太太就更加沉默了。
倒是两个小孩子,第一次吃他们爹亲手做的饭菜,虽然没有松鼠桂鱼也没有糖醋排骨,可吃的那叫一个香,尤其是小宝,大有狼吞虎咽的架势,全都吃到衣服和脸上去了。
这家里之前对这唯一的男孩儿像宝贝似的,三岁的孩子大多数时候还要奶娘追着喂饭吃。
自己学会吃饭,也就这几天的事儿,时砚便不苛求他能吃的多干净利落了,能自己巴拉到嘴里就行。
倒是阿云,一看就是个稳得住的。
总之,在时砚看来,这个家啊,问题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