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贺大山在失忆前,家里有没有妻子儿女还有小老婆,若是有,悦娘该当如何自处?若是没有,对方家里不承认悦娘的身份又当如何?
就算承认了悦娘正经妻子的身份,悦娘如今的年纪,单纯又善良,时砚也不认为母亲适合在他爹那个庞大的家族中生活。
还有时砚自己,他当然是想留在落安县过安静的小日子的,毕竟他又不是贺大山的亲生儿子,跟贺大山回去,身份尴尬,谁都不自在。
但悦娘必定是舍不得与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分开的,一边儿是疼爱有加的亲儿子,一边儿是相濡以沫的丈夫,偏儿子和丈夫,到时候不是一个阵营的,时砚想起来就为悦娘难过,贺大山想来也不会高兴面对那样的场景就是了。
时砚不觉得这一会儿功夫,只有他自己想到了这些。
时砚能沉得住气,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心下有些惊讶,最终主动开口,声音低沉,这点与贺大山不一样:“我姓贺名大河,我想你是个聪明孩子,能猜出我的身份。
”
时砚也不扭捏,放下书缓缓起身,淡定的走到桌旁给两人沏茶,水雾缭绕中,店里客人来往的声音仿似都被人屏蔽了,听不到一点儿外界的声音。
好吧,不是时砚的错觉,乃是时綉看着气氛不对,察觉来人身份不凡,悄悄将酒楼提前半个时辰关门了。能有客人才怪。
来人终于对时砚的淡然高看了一分。
时綉在柜台后给时砚打眼色:我去找姑父来帮忙!
时砚心说:这可真不是个好主意!
直接开口道:“时綉,你和小五去街上找爹回来,我这里无事,你们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