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个梁军将校笑着说:“年前接到冯端来信,据说唐军驻军那城以东,被风雪所困。”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基本上都来源于梁国官员、梁军将校,而稽胡的头领不知何时已经散开,隐隐将对方围了起来。
刘女匿成脸色微微泛白,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人群边缘处。
也在那一瞬间,刘昭点头道:“到齐了。”
在刘女匿成的视线中,那个雄壮的身影拔出插在坐骑上的长刀,猛地冲入人群,雪亮的刀锋轻易的切开了梁洛义的喉咙。
场间有那么片刻的停滞,似乎都能听得见丝丝的声音,大股的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梁洛义的身子摇摇晃晃了下才颓然栽倒,周围的稽胡族人像是才回过神来,刀枪并举,开始肆意砍杀。
刘黑儿手持滴血的长刀大步走来,顺便踢翻了一个梁国官员,又顺手将长刀掷出贯穿了一个梁将的胸膛,才行礼道:“叔父。”
“阿黑,这……这这……”
“叔父,降唐吧。”刘黑儿不是在征询意见,而是在宣告一个事实,不仅仅是在场的梁国文武官员,驻扎在同心县的五千骑兵中,也有数百梁军,此时此刻,屠杀也已经开始。
刘黑儿深知叔父刘女匿成的性子,优柔寡断,性情绵软,又畏惧突厥,缺衣少粮,所以对梁师都向来恭敬,自己和刘昭竭力劝说未必有什么效果……说不定刘女匿成还想着观望一二呢。
所以,刘黑儿压根就不废话,与刘昭赶到同心县后,干脆利索的板着手指头将梁国一脉的文武官员全都召来,杀了个干干净净……刘女匿成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听两个侄儿将战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刘女匿成神色忽而愤慨,忽而惊惧,嘴边的胡须一直在颤抖,自己在箫关以北,又有风雪遮蔽,哪里想得到短短数日之内,原州已然大变。
咽了口唾沫,刘女匿成低声问:“真的是邯郸王亲至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