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起床的齐老六匆匆忙忙的裹了件衣服跑出来,“郎君有何吩咐?”
李善摸了摸两个小男孩的脑袋,“怎么这么瘦?”
“是水土不服吗?”
“这几日吃得饱吗?”
跟着齐老六投入李善门下的一共四十余人,大部分都是光棍,但也有些已经成家的,其中有六七个孩子。
头发枯黄,身材瘦削的男孩挺着胸膛说:“郎君,吃得饱呢。”
李善走进屋子,看了眼桌上的几只碗,都是浅浅一层粥,不禁微微皱眉。
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瓮声瓮气的说:“朱八去说过两次,拨粮的是族老七伯的儿子……那厮说都是定量!”
“狗屁,苏校尉那边就比这儿多得多!”
李善瞄了眼齐老六,眉头挑了挑,显然这就是原因。
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李善差不多猜得到,肯定是朱奇那厮拨粮米有所偏颇,之后齐老六忍了下来,不知道从哪儿发现了问题,以掺和东山寺买卖为由发难,捅了朱奇一刀。
如果昨天李善没发现其中的问题,八成齐老六还有后招。
李善实在是不想管这些破事,外面勾心斗角也就罢了,在村子里还要这么费心思……日子还过不过了?
“明日起,朱石头和朱五主管东山寺诸事,拨粮必定充足。”李善扬声道:“每户人家,十岁以下,不论男女,均补一份口粮。”
“多谢郎君!”
“多谢郎君。”
李善摆手让拜倒的诸人起身,笑道:“不过昨日,齐老六为些琐事,与朱三殴斗……你个憨货是厮杀汉,他哪里打得过你,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齐老六嘿嘿一笑,他当然听得懂这句话,八成朱奇是被抽了顿。
但其实齐老六没听懂,李善扬手让门外等着的范十一等人进来,指了指齐老六,“一视同仁,杖二十!”
范十一带着三四个人将齐老六放翻,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操起棍子就要动手。
李善冷笑着在心里想,让你再玩这些小花招……明明可以私下说清楚的,非要闹这么一出,吃饱了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