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刘世让颇为跋扈,以气凌之,与同样镇守河东道的襄邑王李神符不合,最终去年被除名爵徙康州。
不过,李渊在某方面有着念旧情的一面……虽然有点假模假样。
半年之后,李渊召刘世让回朝,授广州总管,今日又问起备边事。
李渊起身道:“授代州总管府长史,兼崞城令。”
“刘卿此去,重任在肩,赐良驹一匹,还望谨言慎行。”
刘世让应声深深俯首,他当然听得懂李渊的警告……将自己拉下马的襄邑王李神符如今任并州总管,就驻守在太原府。
其实河东道并没有所谓的并州这个行政区域,所谓的并州总管实际上管辖的是包括太原府在内的大半个河东道,换句话说,李神符是骑在刘世让头上的。
看着刘世让大步出殿,李渊揉了揉眉心,江淮军叛变对朝廷的影响太大了,如果西边柴绍兵败,突厥又大举南侵……李渊实在没有太多的信心。
所以,在急命六路大军淮军之后,立即将精力放在了突厥这一边,所以才想起刚刚被召回京中的刘世让。
西边的问题还不大,但必须顶住突厥今年的侵袭,南边迅速平乱……才能稳定局面,李渊心里有些烦躁,随口问:“杜伏威可还在府中?”
裴寂点头道:“仍在府中,惶恐终日。”
“此僚凶蛮成性,又是江淮军主将,当除爵诛之。”
左右看了看,基本没人反对,李渊迟疑了下……毕竟前车之鉴,斩杀窦建德,河北两度复叛。
这时候,有宫人提着木盒过来,李渊笑着说:“已然入夏,诸卿一品冷汤,稍去暑气。”
陈叔达接过碗盏看了眼,是绿豆冷汤,还未入嘴就能分辨出,不是在深井冰镇而是放了碎冰,不由得眉头一皱。
李渊察觉到陈叔达投来的视线,笑道:“子聪欲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