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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坚韧,木香则柔。刚柔互济,最为合适。”李慕之淡笑着解释。

“谢过慕之公子。”宁竹衣赶忙道谢,把发簪交到山楂手上,一刻都不敢多拿。

李慕之笑一笑,便没再多语。他走回窗边,人衬在杏花枝边,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像一团懒洋洋的春水。

“竹衣妹妹,你还记不记得我?”等李慕之退下了,又有个女子笑语晏晏地开口了。这是个如沾露兰花似的女郎,看起来比宁竹衣稍年长些,额心有一颗秀气的痣,温婉里带着丝贵气。

“自然是记得的!”宁竹衣连忙上前,“我怎么会不记得燕婉姐姐?”

“你记得我就好。我知道你小时候喜欢吃莲花酥,因此特地叫人准备了一些。也不知道过去了这许多年,竹衣妹妹的口味有没有变?”女子笑道。

这女子是豫王妃的嫡长女,今年二十岁的李燕婉。当朝迟嫁之风兴盛,女儿在家留到二十一二岁也不罕见。留得越久,便代表家里越珍重。这李燕婉,可见是豫王府的掌上明珠了。她生性温柔,是见了猫儿受伤也会掉泪珠的性子,宁竹衣从前也很喜欢她。

与李燕婉一番问候,宁竹衣将目光移到了最后的两人身上。

豫王府的几位少爷小姐是按照长幼之序上前的,这李燕婉之后的二位,便是她的两个弟弟了,他们俱是十八、十九岁的年纪,但模样却天差地别。

左边一个,是位身穿宝蓝色锦袍的胖子,脸白白净净的,丰厚的下巴层层叠叠,因为方才上春熙堂的那几格台阶而气喘吁吁,此刻正拿一张手帕擦额头的汗。

而右边一个,则是个穿金线滚边圆领袍的青年,他腰束金犀,脚踏锦靴,发冠上垂下两条缀着银珠的系带,莹煌如照,贵不可言。打扮与神质已是如此,更别提容貌,愈如光照似的,足耀京畿。

一见宁竹衣目光移动,豫王妃便别有深意地笑起来:“衣衣,你小时候最喜欢和阿辰玩,阿辰长得什么样,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