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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她和李贺辰童年之交的份上,李贺辰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宁竹衣安然沉入了梦境。

次日天亮没多久,宁竹衣就起身了。

在洵南时,家里没几个佣人,她父亲又总是大清早便要出门去官府办事,于是宁竹衣便养成了早起为父亲打理衣装的习惯,天一亮,她就不大睡得着了。

按理说,名门宁氏出去的人,不至于活得这么磕碜,更何况宁竹衣的父亲也算是嫡系子弟,多少能活得富贵悠闲些。但宁竹衣的父亲宁江涛是个颇有抱负之人,自请前往贫寒的洵南做父母官不说,还时常接济他人,平日里也不喜收受孝敬,是个真正两袖清风之人。这么一来,宁竹衣家看起来也便只是普普通通,佣人刚好够使唤。

今日开始,宁竹衣就要跟随着王府的指导嬷嬷上课,为入宫做准备了。

说实话,她是不想入宫的。不过眼下人都到了豫王府,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说自己不干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简单梳妆洗漱一番,便到外头的院子里活动手脚。她喜欢打拳,大清早要扎下马步,对着空地打上一套。等稍稍出些汗,便会浑身血脉热络,也不会有早起的睡意昏沉。

豫王府的早上格外清新,薄薄的雾气笼罩在未开的桃花枝间,看起来颇有雅趣。宁竹衣便在桃花枝下摆好了姿势,捏紧了拳头,霍霍生风地练了起来。

山楂站在一旁,一边打呵欠,一边给她喝彩:“小姐真是越来越像女侠了。”

宁竹衣越打,越是浑身舒畅。毕竟在家里时,她的母亲总是大呼小叫,不准她练习拳法,更不准她去见拳术师傅。如今离开了洵南,到了豫王府里,没什么人管她,她格外自由。

没一会儿,宁竹衣便额覆薄汗,面颊微红。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道儒雅的嗓音:“宁大小姐这么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