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配?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宁竹衣听了,颇有些咋舌。
段小燕虽然惹人厌恶,但她已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了。像“流放”这样的事儿,也不是她想看到的。更何况如今段小燕可不仅仅是流配,而是直接死去了。
想也知道,她身体那么柔弱,动不动就咳嗽,哪里扛得住流放的路途颠沛?
宁竹衣正在心底感叹命运无常,冷不防脑海里掠过了一道声音,那是在望云寺时,周景昂一句无意之间的闲谈——
“中郎将么?他最近确实忙得很。听闻一个姓段的小官犯了事儿,落到他手上,被他请了阖家流放的罪呢。于职上这般严酷,想来是没空管女人的。”
宁竹衣的表情微微僵住。
周景昂说这些,本是想抱怨李慕之管不好自己的未婚妻,让苏玉鬟在望云寺里四处找事。可如今想来,却又透漏了别的消息。
如果段小燕之死,与李慕之有关……
宁竹衣有些不敢往下想。
李燕婉的表情也不大好,微泛白色。好在这会儿蒋嬷嬷进来了,于是两人都止住了话头,不再说段小燕的事。
蒋嬷嬷一来,李燕婉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柔顺地问:“嬷嬷,不知今日学些什么?”
蒋嬷嬷素来严苛,平日里看人的眼光都如刀子似的,但不知为何,今日从王妃的春熙堂回来后,面色就顺和了不少,看宁竹衣的眼光还有些怪怪的。
“那些站啊、坐啊,怎么见皇上的,今日就停一停吧。”蒋嬷嬷拿帕子掩着嘴,咳了咳,如此道:“有道说,女子的持家之术最为要紧,比起怎么见皇上,还是想一想如何打理中馈,掌管府务来得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