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烦恼,那头的韩氏清了清嗓子,终于切入了正题:“世子,虽说我们两家从前还算熟悉,但姨母也只与你书信往来过。不知世子如今,都喜欢做些什么?官从何处?来日有什么打算?”
韩氏这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寻常人听了,恐怕已被弄懵了神。但李贺辰却不慌不乱,一一答来:“姨母,我如今在军营任职,马上便会升作偏将军。日后么,也打算做个马上将军,保卫我大楚山河。”
他这么一说,宁竹衣心底立刻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保卫大楚山河”,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明儿就要奔赴沙场,马革裹尸了呢?母亲听了这话,还能同意自己与李贺辰订婚?
“母亲,你听他吹牛呢,”她立刻补充道,“什么保卫不保卫的,眼下四海太平,他也就在京城里威风威风罢了,根本没有战事!”
韩氏皱了皱眉,正想说“今日没有,难保明日没有”,就听得一旁的宁江涛笑呵呵插话道:“做将军好呀!做将军好。一介男儿,自然该征战沙场。”
见丈夫这么说,韩氏也不好辩驳,只好憋着心底话,放过了这件事。
罢了,竹衣她父亲就喜欢这些个看似热血无比的儿郎。就连竹衣父亲自己也是,为了治理浔南,两袖清风地过了那么久清贫日子,从来不见喊过苦。
更何况,竹衣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太平时日,哪里来的战事?做个将军,也未必要上战场呢。
于是,韩氏放下了心,又问:“那其他的呢?”
“我在军营供职,平日里忙碌得很,没什么旁的爱好,只是偶尔练练剑,精进一下武艺。”李贺辰恭敬道。
宁竹衣也跟着说:“是呀是呀!世子忙的时候,甚至要睡在军营里头呢。我去看过他一回,他躺在那又破又小的床上,嘴里还嚷着要吃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