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婉脸上的诧色转化为一阵羞窘。她无措道:“我……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周夫人……最近是否安好……”
这样支支吾吾的模样,显然是有鬼。李贺辰眯了眯眼,说:“既然是给周夫人的信,不如让母妃送去吧,这样显得正式点儿。”说着,他就要去抽阿秀手里的信。
“不行!”李燕婉却连忙阻止,挡住了李贺辰的手,结结巴巴道:“不能给母妃瞧见了……”
她从来端庄文雅,难得露出这副神态。李贺辰起了疑,强硬地从阿秀手里抽出了信,却见信封上写了几个字:周三公子亲启。
一看之下,宁竹衣与李贺辰都露出了惊诧之色。
这竟然是给周景昂写的信。
再想起李燕婉语焉不详、面红耳赤的模样,宁竹衣几乎可以断言,这封信是一封相思之书。
李贺辰沉下了气,皱眉道:“姐姐,周景昂虽是我的友人,但他于男女之事上从来风流,我以为姐姐……看得清。”
周家与豫王府关系不错,晚辈间难免有些面子往来。但周景昂于男女之事上着实有些太不收敛。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因为招惹了长公主而被牵累了官职。
李燕婉垂下头,一副被戳了脊梁骨的模样,似乎羞耻得要钻进地里去了。想来也是,她从小便受着大家闺秀的严苛教导,性子刻板端庄,对男情女爱之事都是敬而远之的。此刻自己私送书信给周景昂之事被撞破,她定然羞耻至极。
于她而言,能壮着胆子给周景昂送情书,已是她出格的举动了。兴许是礼教压抑得她太沉,她这才会难得逾越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