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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懂什么?区区蝼蚁,就算为我踏脚而死,也是他们前世修得的福分!”

兴许是李慕之的语气太过猖狂,李贺辰眼底的怒火愈燃愈旺。只听“硁”的一声,他竟一剑将李慕之的剑挑飞!

银光闪烁不断,那剑飞出三四人远,重重地落在地上,摇晃一阵,再没响动。

李慕之微微一愣,待回过神来,就瞧见李贺辰的剑刃已在他喉间。

“少卿,我曾念及血缘亲情,奉你为长兄,但如今看来,你根本不配。”李贺辰压低眼帘,声音无比冷冽。

李慕之的面色微微一僵。

片刻后,他竟然发出了一阵古怪的低笑声。

“血缘之情……奉我为长兄?”李慕之的声音颇有些狼狈。“你根本不需要我这个长兄!自小起,父王、母妃便待你与众兄弟不同。舅父为我牵来的爱马,你转头就能索去。你今日少吃了几口饭,母妃与父王便记在心里,但我的院子永远朝阴,不便存书与养病,他们却从不记得!同为子女,如何区别至此?!”

他的声音,似道道冷刃,叫李贺辰愣怔不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记得少年时得到的那匹爱马,那是他在院中瞧见的,误以为是父王所有,便向父王撒娇索要,果然次日就能骑马外出。从来没有人告诉他,那马儿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属于大哥的。父王没有,母妃没有,佣人没有,而大哥亦保持沉默。

大哥所住的院子,环水临湖,幽深静谧,母妃说,那是因为大哥喜好风雅,最喜爱这般隐士似的生活。从无人告诉过他,大哥最珍爱的书难以在水汽中保存,大哥曾有过的腿伤,也不便于此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