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小心一些。”诚先生已经搀着酒醉的女人穿过了玄关,又对下仆招呼道,“快点,去煮一碗热的茶水来。”

富冈义勇不是个多话的人,见她醉的不省人事,便没有在此刻多问。

夜色渐静,这一晚平安无事地度过了。

次日的清晨,富冈义勇起了身。虽昨夜平安无事,但他对那属于恶鬼的气味却始终有些疑虑。于是,他穿过庭院,走向了宇髄的夫人所居住的客房。

他记得这条路,也记得这里有一棵悬挂着千秋的紫藤花树。

果然,没几步后,印象中的那棵树出现了。破损的秋千已经被诚先生派人收拾掉了,只余两条麻绳系在树枝上,孤零零地晃悠着。

义勇看一眼系绳,面不改色地走过了它。

这一片庭院中的紫藤花,开得格外丰密。纳户紫色的花穗,犹如一帘一帘的波浪,在风中摇曳着。义勇撩起被风吹落的花枝,便见到一侧的水腰纸门大敞,宇髄的夫人正坐在被团之中,侧身望着庭院的景色。

也许是因一夜宿醉,她的面颊略显淡白;身着寝衣,只在双肩上披着常盘色的羽织御寒。鸦色的长发垂落如瀑,一直散落至腰际。

看起来是酒醒了,已没有那副省事不清的模样了;不过,瞧她那双蹙着的眉,应该正处于宿醉后的头疼之中吧。

她注意到了来客,便坐着虚虚欠了下身子:“水柱阁下,早上好。”

“酒醒了吗?”富冈义勇的面色很冷淡,“昨天晚上,你去做了什么?”

优娜用食指搓着太阳穴的位置,回答道:“去买了点东西,顺道喝了些酒。喝多了,有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是我昨天冒犯了您吗?抱歉。”

“没有。”义勇说着,侧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