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又出去了?”

富冈义勇站在池塘边,目光落在水面下慢慢游荡的鲤鱼身上。

他冷冽如冰泉似的面容,倒映于池塘清澈的水中。那双海色的眼眸,与池波融在了一处;但只要凝神一望,便可将他的眼眸从中区分开。因为他的眸光深处,像是有一层永久封冻的冰原。

诚先生捧着收起来的碗碟,语气有些唯唯诺诺:“是,是的。虽然我劝说过了,但宇喜多夫人执意要出去。她大概是个很喜欢出门喝酒的人吧……”

富冈义勇蹙眉:“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晚饭后就出门了,已经很久过去了……还没有回来。”诚先生说。

“现在的夜晚,很不安全。”义勇说。

说罢,他就侧身朝外走去,脚步很快上了垂满紫藤花穗的走廊。

诚先生追在后面,疑惑地问:“水柱阁下,您也要出门吗?”

“我去把她找回来。”富冈义勇淡漠的声音,在紫藤花串间慢慢地远去了。

他将日轮刀佩在腰间,重整了一下身上的鬼杀队服。当他的手落至腹部上,悄悄地停住了——上次执行任务时所受的伤还没有好透,现在的他并不宜行动,最好一整天都在床上休息——这是医生的判断。但是——想起那晚所见的坐在秋千上的女子,他便将医生的叮嘱抛之脑后了。将羽织披上后,他便快步走向了玄关,推开紫藤花之家的门。

夜色浓浓,现下正是对恶鬼最为有利之时。他凝眸,朝着街道上走去。

这个时辰的街道更显喧哗热闹,酒、脂粉与炸物的香气,弥散在整片繁华的街巷里。几个手持团扇、脂粉浓重的女子,站在遮雨檐下娇声大笑,那明显是在拉客的娼女;而牌屋的二楼又传出男人们哄然的哗响,种种声音汇聚如流,在耳旁齐齐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