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不知兄长大人的伤情如何了?”缘一问。

“没有危机性命,但也需要休息好久了。”优摇摇头,“如果不是因为我,殿下也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缘一看着她,说:“那不是义姐的错,你不必为此自责。”

“义姐”这个称呼,令优不由低下了头。她想起从前缘一习惯称呼她为“姬君”,只是如今时过境迁,他却只能称呼她为“义姐”了。

“缘一大人,这些年您在外,一切还好吗?”她忍不住问道。

北之殿中的佛龛已经很陈旧了,由缘一和岩胜的母亲所供养的小佛像,金箔几经重修,早不复最初的光彩。十多年来,不知多少个日夜,她都会闭目跪在这樽小佛像前,将数珠攥在掌心之中,祈请着天下的安泰与眼前这个人的平安。

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清晰地记起佛龛前的每一寸细节。长久的祈祷,已经令她将佛龛前的烛火、祭品与榻榻米的缝隙都刻入了脑海之中。

继国缘一说:“都很好。”

如此简单的回答,似乎只是为了让她安心。她很想再追问一些事情,譬如当年的缘一为何没有去寺庙,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在追杀鬼……

这些问题,又岂是一个简单的“都很好”就能回答的?

可是,她没法问出口。

“缘一大人,既然难得回来了家中,就好好休息吧。”最终,她只是笑着履行自己身为义姐的责任,“您是殿下的亲生弟弟,这里就是您的家。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请告诉我。”

说罢了,她朝着继国缘一笑笑,便和他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