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笑了笑,正想说话,怀中的幼儿再度开始了咿呀学语的举动。

“パ…”

“パパパ!”

优闻言,愣住了,而缘一则有些为难,很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义姐,我也不知道阿胜…怎么会说这些了。”

优怔了一会儿,忍不住支着面颊笑了起来:“哎呀,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母亲’就是‘父亲’。”说完,她轻轻地刮了一下阿胜的额头,循循教导说,“来,胜,试试看?‘母—亲——’。”

然而,阿胜只是咯吱咯吱地笑了一会儿,继续重复着单一的口水音。

“看来阿胜还没到学说话的时候呢。”优放下手指,抽出了腰间的桧扇,慢悠悠地说,“等以后再教导他说话吧。好了,缘一大人,夏天已经很热了,进来坐一坐吧。”

“嗯。”

屋内新换了应夏的竹帘,嫩鹅黄色的丝绢一收,竹帘便将里外分作了二块。盛有碎冰的竹筒摆在几帐之下,散着驱暑的丝缕冷气。继国缘一将阿胜交给了他的乳母,盘腿坐了下来,斟酌着开口道:“义姐,我想做一件事。”

“什么?”

“我想试试看,劝兄长大人回来看看。”

“嗯?”优对他突然的提议感到有些惊诧。她悠悠地展开桧扇,一副漠然毫无兴趣的样子,“有这样做的必要吗?他在或不在,根本没有区别。我啊,只要有这个孩子在身边就足够了。”

缘一沉默片刻,说:“但是,对于阿胜而言,他还是需要一个父亲的吧。”

没有父亲与家人的人生,并不好过。这一点,缘一再明白不过了。自己能在阿胜年幼的时候扮演父亲的角色,但以后呢?他总不能永远把自己这个叔父当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