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倘若留下您的性命,不带着您的头颅上洛去,那那些侍奉着您的家臣,全部都要死去,这是法皇殿下的命令。
“谋反的仁敦,还有那些侍奉仁敦的家臣,二者必去其一。最下法师,你自幼抚育仁敦,就由你去取下仁敦的头颅,展现你的忠心吧!”
这是法皇阁下在殿上发着重怒所下达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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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重重地漫了上来,呛入了气管之中。浓重的哀伤与悲痛之情,亦如湖水一般涌起,将人尽数包裹。
她倒吸一口冷气,倏然睁开了眼,已是满身的冷汗。
雪原、湖心、手、歌谣,全部不见了。她抱着膝盖,徒然睁眸,目光触及了狭小茶室的一角。衣袖上沾着血气,有些咸涩的锈腥味钻入了她的鼻尖。窗外有风声,木头的窗棂哐哐作响,夜色笼罩下来,四下一片昏暗。
“做噩梦了吗?”
三日月宗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她抬头,看到绀色狩衣的付丧神正背朝着她,向窗外跪坐。他的背影笔挺而端丽,犹如夜晚的月霞。
“三日月殿……我吵到您了吗?”她回过神来,声音尚有些虚软。
“没有喔。只是睡梦中的你你一直在喊‘主公’、‘主公’,…难免叫人担心呢。”三日月宗近侧过了身,偏头一笑,发间金色的须穗流坠而下,隐隐散着华光,“需要我伴着你入眠吗?日光。”
哈?
虽说还没从噩梦中彻底回过神来,但她被三日月宗近的这个提议结结实实地给惊到了。
伴着入眠…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看起来很吃惊的样子呢…”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笑说,“虽说我更喜欢被人照顾,不过,偶尔哄哄年幼的孩子入眠,我这个老头子还是能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