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御前刚起身不久,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慢慢地喝着粳米粥。她没什么胃口,浅用了几口后,便将碗碟一推,说:“我已饱了,请将这些拿走吧。”

侍女小心翼翼地收拾起了碗盏。静御前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容色依旧很是幽哀。瞧见优娜来了,她淡淡道:“你是来学习舞技的吗?今天我有些力气了,倒是可以教导一二……”

话音未落,瞧见优娜的穿着,静露出了清浅的诧异之色。

昨日初见时,优娜穿的一身她从未见过的奇装异服,又佩着盔甲,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主人的野武士。如今她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褪去了,换上了女式的吴服,整个人的神质便陡然一变,从山盗野武士,变成了叫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这名为“优”的女子,肌肤白的像吉野山的雪,长发披落如鸦缎;虽穿的是最粗陋的平民之衣,但面貌与行走间却有高华动人的气度,并不输给京城中的那些贵介女房。

“真是叫人惊叹的美人啊……”静御前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原本哀伤的心绪似乎也被吹散了一些,“倘若你在京中长大,一定会有无数男子为你倾倒,将信笺送入你的家门。”

优娜跪坐下来,客气地说:“要是当真有男子写来信笺,我家的殿下恐怕是会不悦的。”

闻言,静的唇边有了淡淡的笑意:“你家的殿下…一定很爱重你吧。”

“呃…”优娜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开始张嘴胡编乱造,“三日月殿,对谁都相当的温柔宽厚,我只是其中之一……”

她总不能直说,她和三日月其实是同僚关系,甚至是竞争关系,为谁更能得到真·主公的宠爱而拼尽全力怒斩溯行军……

“是吗?”静御前说,“他看着你的目光,就像是长辈注视着晚辈,祖父注视着膝下玩耍的孙儿呢。看来,我的目光还真是不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