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点了点头,“母子平安,顾源对她很好。”
嘉和从纪承的语气里察觉出纪承对她的冷淡,曾经那么亲密的母子现在却成了这样,她忽然之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重复着道,“那就好,那就好。”
母子俩相顾无言,沉默不语。
半晌后纪承起身告辞,“我走了。”
嘉和想问她能不能离开皇陵,但看着额头上已经有浅浅川字印子的纪承,她顿时问不出口了。
她一直没有去想她的行为给她的两个孩子带来了什么,她一直觉得有她母后在,纪承和纪莹莹不会受到牵连,然而看着越加沉稳的纪承,她终于无法欺骗自己。
虽然如此,嘉和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顶多觉得对不起纪承和纪莹莹就是了。
儿子一走,她就去隔壁找安王。
安王安王妃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任由一个废了爵位的老女人在她面前龇牙咧嘴,而且反正都已经被贬为庶人,不再需要装模作样,于是在这皇陵里,三天两头都能听到安王夫妇和嘉和的争吵,后来庆王夫妇也掺合进来。
这些曾经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人上人如今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如,让人难以置信他们是曾经受到良好教导的人。
由此可见,读书会增加一个人的学识但不一定会改变一个人的脾性。
有些读书之人的心比目不识丁的人的心还要恶。
殷长欢的预产期是在九月初十,一进入九月,整个东宫的人都紧张起来,叶桓更是将所有的公务放下了,一心一意的陪着殷长欢。
看着坐在他对面,一口一个黑葡萄的殷长欢,叶桓想,幸好他没有登位,不然哪来时间陪长欢。
和叶桓想法不同,御书房,皇帝看着面前一摞一摞的奏折,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他很不想批奏折。
皇帝道,“不如将这些留着等长欢生产后再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