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不来自于景色,而来自于同行人。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米色西装,表情严峻的熟人。对方的眼睛上戴着造型奇异的墨镜,有着明显的欧洲人特征。

七海建人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冲着他打了声招呼:“久疏问候,灼前辈。”

他们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具体来说,是七海建人从咒术高专毕业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就寥寥无几。

这也很正常。

对方厌恶着作为咒术师的生活,甚至为此还特意去读了大学,现在也是在大企业担任着基金经理的工作,前路一片坦途,实在没必要搅和进这样危险的工作当中。

但这一次他还是来了。

的场灼注视着对方的行李,七海手里提着一个狭长的手提盒子,从外表上看上去就像是萨克斯或者黑管的提包,但的场灼很清楚,那里面装着的是对方惯用的咒具。

说是许久没有联系,其实也没有。

七海建人向来是个规矩的人,逢年过节都会给他发节日祝福的消息,后面一本正经地写着七海建人敬上,敬语一字不落。只是贺正归贺正,对方从来没有要求过见面,而的场灼作为纯粹的咒术师,当然也不会主动联络他,因此两人平日里只能算是维持着浅薄的点赞之交。

的场灼本以为这种点赞之交会一直维持到对方寿终正寝或者自己突然暴毙,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刻碰面。

“为什么要来?”

的场灼皱着眉头问:“京都到时候会很危险,我很难分心照顾你。”

“我姑且也算是个一级,灼前辈。”

七海建人叹息着回答:“您还和过去一样啊。”

和过去一样,默认这些后辈全部都是需要庇护的对象。

“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说了,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