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有所不知,他们男人啊是从来不管后宅之事。”贾敏笑道,“东平郡王对女儿私下的性子多半一无所知,若是知道了,是绝不敢让她来招惹你的。”
东平郡王在京中行事颇为谨慎,虽自恃身份,却也没有狂妄到敢无缘无故辱及言官。他若不是糊涂到家,是不敢为了小儿女的矛盾找茬的。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你做事情一惯稳妥,咱们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无需处处隐忍。你今日做的很好。”林如海顿了顿道,“对了,你方才说遇到琏儿与四皇子在一处?”
“大约是在西苑凑巧遇上了!”林云星解释道,“荣府如今大不如前,琏表兄在京中亦不算出挑,四皇子这样的身份尚不至于拉拢他。应该是与徐敏言一道时撞上了,总不能转身就走。”
“徐敏言与四皇子如何?”
“我观徐敏言和敏乐姐姐言行,徐家应该与四皇子没什么交情。长公主的赏花宴上,大家见到了说说话罢了。”林云星慢条斯理道,“徐老大人为人谨慎,如今诸皇子尚年轻,徐家后生出彩,没必要去讨好皇子。”
“宫中甄贵妃盛宠,大皇子身边已经聚集了一群人。二皇子虽然低调,但身后有镇国将军府,四皇子乃正宫嫡出,再过几年,京中怕是又要不安稳了。”林如海忽然道。
林如海对入朝前京中那场夺嫡大战至今历历在目,不敢忘却。那时,他还在家中读书,是见过西市杀人之惨烈的。先太子谋反一事牵连深广,西市砍头就砍了三天,刽子手的刀都卷刃了。
那些为了荣华富贵谋反附逆的男人一刀砍了,便什么也不知道再无痛苦。可怜他们的父母妻儿及族人就此沦为阶下囚,或流放千里客死他乡,或被插上草标如猪狗牛羊一样发卖。
林如海看着三个儿女,突然道:“从龙之功不必想,我们只忠于陛下,一家安稳度日便是了。”
那泼天的富贵,如何比得上他家三个孩子。什么大皇子、嫡皇子在他眼里都不如他的女儿来的可爱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