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还是你说得对,拥有宇智波的木叶根本不值得信任。不,忍者本来就只该为自己的忍村而战,什么同盟,就是随时可以被撕毁的玩笑话。

快出村的时候,大野木回过头,最后认真看了看木叶的大门,发誓要把这屈辱的一天牢牢记在心里。送他们出来的忍者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目光有些警惕,像是怕他们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大野木这才发现,那个为首的忍者就是治安队的队长——有着刺猬样短发、英俊却眼神凶恶的青年。他也是宇智波家的人。今天早上也是他过来把他们叫到斑那里去的,路上还和大野木开玩笑。他说他叫宇智波凑……似乎并不是个坏人。他应该是不知道斑的想法的吧?

但,那又如何?

少年回过头,跟在老师身后踏上返乡的路途。

现在的大野木,未来的土影,已经决定不再相信忍村之间的同盟和友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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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族长!”真奈加快脚步,最后直接跑起来,“斑大哥你等等我!”

前方疾行的背影终于停了下来。真奈跑到他身边,微微喘口气。

斑不动,只侧头看她,护额闪过一道冷光,刚好挡住了那个小小的、属于木叶的标志,就像有什么东西把那个标志用力擦除掉了一样。“怎么了?”他面无表情地问。

“我……”真奈张张嘴,突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她刚才那么急切地在叫他,可当他真的停下来,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斑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唇角一掀,露出点嘲讽的笑意。

“无话可说吗,真奈?”他冷淡的声音下压抑着阴暗的怒气,“其实你也跟其他人一样,认为我不该反对和岩忍村结盟对吧?你也跟他们一样,只肯相信柱间那个天真的家伙,却不……”

“我没有!”真奈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因为常年锻炼的原因,斑的手一直是温热的,但他眼里讥诮的神情看上去异常冰冷。他没有拒绝她的手,却也没有握紧,只是就那么看着她,好像在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真奈只觉得心脏微微抽痛。

近半年来,斑和木叶高层的其他人之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分歧。固执板正、一切都听千手话的猿飞,野心勃勃的志村,保守而老谋深算的日向,还有从来都对斑、对宇智波抱着高度警惕地扉间,他们有的出于自身利益考量,有的出于对自身正义性的确信,却在大多数时候都统一地站在宇智波的对面。即便温厚如火影本人,虽然对宇智波表示了重用的意愿,却在很多大事上都选择了大多数人那一边。也许是他无可奈何,也许是他心里其实也更相信大多数人的判断。谁知道呢?

在高层的权/力分配上,宇智波是被孤立的少数,这个事实再清楚不过了。真奈有时怀疑是否这种局面是柱间或者扉间有意造成,为的是在村里竖起一个靶子,好让剩下的人同仇敌忾、团结一致。但也有时,连她自己都情不自禁地觉得,斑的观点未免有些太激烈了。

而且……真奈不愿意这么说,但是她的族长似乎真的越来越阴沉,也越来越捉摸不定了。过去那么多年,他从来没这么冷冰冰地和她说过话;那不是她熟悉的毒舌或者别的什么亲昵的讲话方式,而是一种陌生的、拒绝交流的疏离。真奈总觉得斑在想些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可她问起时他又不说,到了最近,她甚至都失去追问的勇气了。

这次岩忍村来的时间实在太不巧。本来根据日程表,这时候柱间应该已经回来了,但是前段时间他传信回来说涡之国有突发事件,他必须留在那里处理,就让扉间做主洽谈结盟事宜(其实柱间很多时候都下意识地更相信自己的弟弟)。问题是,扉间正好在北部边境调查一起小镇袭击案件。这样一来,村里的千手家族缺乏能够表决的高层代表,顾问团只剩其余四家。四家里面,宇智波反对结盟,猿飞赞成,日向和志村弃权,高层就一时僵持住,无法做出决断。

斑的心情十分糟糕,周身气息一天比一天冷下去。真奈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斑一直自视甚高,唯一承认的强者就是柱间。甚至即便他自己曾输给柱间一次,斑也从没觉得柱间比他强,只是承认对方是能够和自己相提并论的忍者。然而木叶的火影是柱间,掌握最终决定权的是柱间,其他人所信服、所听从的也是柱间。这让好斗到极点、也好强到极点的斑怎么忍受?

“我没有。”她又说,这回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斑大哥,你知道我的……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