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凉夏观察了一下父母的神色,觉得情绪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全家人现在也都达成了一致的观点——把暖冬的人生还给她,然后才慢慢步入正题:“你们记不记得,我们在东辅找暖冬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出租车司机,他看了暖冬的照片后说觉得这女孩眼熟,在东辅大新生报到那天他在校门口拉了一位女乘客跟她长得很像,后来问了暖冬的情况后又说不是,因为那位女乘客是个孕妇,老家是安市的,还是短头发,和暖冬的情况一点也不一样。”
陈瑞铭和穆亚芳不知道陈凉夏为什么要提起这段事儿,那个短头发的孕妇怎么可能是暖冬?但还是点了点头:“记得。”
陈凉夏深吸了口气:“那个女孩就是暖冬,她去了安市。”
陈瑞铭和穆亚芳一下子又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陈凉夏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铺垫铺垫情绪:“暖冬这几个月一直在安市,自己一个人,谁边也没人陪,我前几天去看她的时候,住的房子都快漏顶了,而且她现在的身体”
陈瑞铭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颤声问道:“她身体怎么了?”
穆亚芳又哭了:“快说啊!”
“身体倒是挺好的就是”陈凉夏挠了挠头发,还没想好怎么把最关键的下一句说出口。
听了前半句话,陈瑞铭和穆亚芳刚舒了口气,紧接着又来了个转折,心情跌宕起伏简直像是做了过山车,现在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求了,只要女儿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再次深吸了口气,陈凉夏破罐破摔似地交代完了:“就是多了个孩子。”
陈瑞铭和穆亚芳双双一愣,像是没听清一样重复询问:“什么?什么什么?”
陈凉夏舔了舔发干的唇:“那个安市的孕妇,就是暖冬,她走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现在孩子已经生了,四月三号生的,女孩,挺好看的,可招人喜欢。”
经历了刚才的一系列心情起伏后,陈瑞铭和穆亚芳现在已经有能力承受这种事实了,只要孩子还活着,平平安安地活着,就已经达到他们的要求了,可是对于女儿已经生了孩子这种事儿,他们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毕竟她才十九岁啊,怎么能生孩子呢?以后可怎么办啊?
女儿出了这种事,最生气的莫过于父亲,陈瑞铭气得直拍茶几,震得整个桌子都在发颤:“谁的孩子?”
“不知道。”陈凉夏是真不知道,“暖冬不说,但肯定不是林季川的。”
穆亚芳眼前一阵阵发黑:“不会是、不会是被”后面的话她不敢说了。